“嘿,你当年经商的本钱还是你老爹我出的呢。你爹我只能支持儿子外出经商,就不能支持孙子外出留学了”
一时间,何老爷被自家老爹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曲线救国:“可言儿毕竟是个坤泽……”
一听何老爷提起这事,何老太爷就炸了:“我孙子是坤泽怎么了都是男人,我孙子不如你这臭小子了”
说罢,何老太爷瞪了儿子一眼。
“爹,瞧您这话说的,儿子又不是那个意思……”何老爷顿时百口莫辩。
何温言见饭桌上的场景一时混乱,立即打岔道:“爹,怎么都这会儿了,温阳怎么还没回来呀”
何老太爷的注意力顿时被久久未出席的二孙子所吸引。
何夫人也开口说道:“温阳上的学堂早一个时辰前就放学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回家大管家。”
“夫人。”站在一旁伺候的何大管家立刻躬身道:“二少爷上下学都是由贵子负责接送的。这贵子人也还没回来。”
“温阳这臭小子估计又跑出去疯了。”何夫人气不打一处,“他大哥今儿个回家,他竟和他爹一般不着家。”
何老爷这是躺着也中枪,也恼道:“大管家,快找些下人把那个混蛋小子找回来。”
“欸。”
何大管家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下人的声音:“二少爷回来啦!”
才八岁大的何温阳,就皮得和猴似的,在家中上树掏鸟窝,在学堂里欺负小同学,惹得何老爷、何夫人很是头疼。
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孩子却如孙猴转世般,又皮又倔,冥顽不灵。
“爹,娘。我回来啦!”
这人还没进屋,嗓门倒是吼得响亮。
这属猴的小子一溜烟地窜了进来,身上还挎着个小皮包。
“上哪儿野去了”何夫人一嗓子呵住了小儿子。
“没……”何温阳支支吾吾。
何夫人挥了挥手,叫小儿子到跟前,瞧他的脸上灰扑扑的还沾着泥巴,便用绢子替他擦了擦:“这又是去哪家爬树掏鸟窝了瞧这脸脏的。”
“我才没去掏鸟窝呢。”他上回上树掏鸟窝,险些摔下来,被何老爷打了十下手板心,痛得他吃饭都握不住筷子。
“不是和你说过,今天你大哥回家嘛怎么还在外头逛到这个点儿。”何夫人一面念叨,一面替小儿子整着身上皱起的小马褂。
大哥
何温阳一转头,就瞧见一个少年坐在祖父身旁,五官俊秀精致,气质温润如玉。
这便是他大哥嘛
时别五年后,何温言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弟弟。当初那才两三岁却总爱粘着他撒娇叫哥哥的弟弟,居然也长这么大了。
何温言揉了揉何温阳的脑袋,温柔地问道:“阳阳,还记得哥哥嘛”
一向皮实的何温阳,此时却盯着何温言,腼腆地说不出话来。
何夫人见两个孩子相顾无言,便对小儿子说道:“温阳,快叫声哥。”
“哥……”小孩子的声音糯糯的,里头还有几分撒娇。
“欸。”何温言牵过弟弟,让他坐在自个儿旁边。
叫完哥哥后,何温阳顿时胆大了不少,坐在椅子上开始翻自己身上的小皮包:“哥,我准备了个礼物给你。”
说着,他从包中掏出了俩泥人,一大一小,捏的粗糙,只能依稀找到五官,外头还涂上了花花绿绿的颜料,瞧着十分滑稽。
“这是我前些天去找东街捏泥人的大爷,教我捏的两个泥人。今儿个才上完色。”他举起手上的泥人给何温言看:“你瞧,一个你,一个我。”
可这一对比,何温阳就发现自己手上的“哥哥”真是太丑了,和他漂亮的真哥哥一点也不像,于是懊恼道:“可是我不仅忘记了哥哥长什么样,连这泥人也捏得好丑,和哥哥你一点儿也不像。”
“好啦,”何夫人瞧着小儿子手上丑丑的滑稽泥人,嘲笑道:“你这礼物确实太丑了些。就别闹你哥哥了,快点吃饭,整桌就等你一个人啦。”
何温阳更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是气何夫人还是气自己,嘟着嘴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何温言接过弟弟手头的俩泥人,放在眼前看了看,笑道:“哪里丑了和哥哥挺像的。等明儿哥哥就把他俩放在百宝阁上。”
何温阳被哄得气消了大半,嘟囔道:“这个‘假哥哥’一点都不如哥哥漂亮。下回我带着哥哥一起去东街,让捏泥人的大爷捏一对好看的。”
“好。”何温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何温阳这才喜笑颜开。
何老太爷品着茶,笑着看两个孙孙,对着儿子道:“瞧瞧,这家里果然只有言儿能把得准这小泼猴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