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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且慢!”
眼见陈拙如此沉不住气,就要亲自前往山西,霍元甲忙拦住他,沉声道:“你现在可不是那个独来独往,无牵无挂的刀客,你有你的事情要做……”
“如今师父、师伯他们都不在身边,伱又是神州盟的盟主,切不可冲动行事,当留在京津主持大局,不然你若再有什么闪失,师父他们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人心可就散了……莫要让他们的……心血……咳咳……白费……咳咳……”
霍元甲说的语重心长,只是话到最后气息一急,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得肝肠寸断,气息大乱。
方天这时钻进乌篷船,“我去吧!”
徐三爷一面拍着霍元甲宽厚的后背,一面跟着劝说道:“陈爷,霍爷说的对。咱们在明,那些人在暗,离了京津,万一外面蹦出来两个老怪物呢?咱们这些人能联手,保不准那些劳什子通玄老怪也联手呢,还是探清形势再说。”
陈拙重新坐回去,认真想了想,“方大哥,那就劳烦你跑一趟了……不过,需得再带点人手,马师兄他们如今正好也在津门,邀他们同去吧。”
“好!”
方天笑了笑,转身又出了乌篷船,喊了几个弟兄,问清了地方,却是去招呼马贵他们了。
一行十数人,雷厉风行,当天便动身赶往了山西太原,想要一探究竟。
也就在当天傍晚,燕子门的李德忽赶来津门相见。
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陈盟主,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墓,就在京郊……已被我师兄与那班侯公联手几位武门宗师给挖出来了,里边果真如您所言,藏了个老不死的太监,被班侯公捣碎了半边身子,好一番恶战呐,委实生平仅见。”
陈拙闻言精神一振,“伤亡如何?”
“只是重伤,未有人丧命。”
听到这话,陈拙为之长舒了一口气啊。
如此一来,他放心了,也能彻底沉下心来练功了。
当日与那甘人龙一战,不光是孙禄堂受益匪浅,宫宝田想来也有所悟,而他亦是如此。
似他们这般,久经厮杀,打法上已相差不远,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没多少差距,差的是想法。
而且孙禄堂既然能另走出一条路来,陈拙自然也不愿落于人后,伤势一恢复,便等不及的找了间院子,将自己所学所悟重新理了理。
再有霍元甲时不时与他搭搭手,切磋一下彼此的打法和想法,各自俱是受益匪浅。
陈拙顺便把形意五行拳里“劈拳”的练法也给了霍元甲。
劈拳练肺,而霍元甲之所以患那呛咳症,便是因为自身吞气的法门太过霸道,若是肺脏强盛,想来应能改善呛咳之症,再细加调养,恢复过来不是难事儿。
清明一过,日子转眼来到四月初八。
本是已至暖春的气候,怎料天明时突降鹅毛大雪,不消顷刻,原本刚刚冒出头的绿意与生机尽被掩去,放眼望去,满目皆白。
大雪封天,十数匹快马忽飞奔而回,后面还跟着一驾马车。
马蹄踩碎了地上的冰雪,一行诸人尽皆眉睫染霜,须发带雪,眼中略显疲态,一看便知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运河上,陈拙立在船头,一袭青袍,双手揣袖,似是有些不喜这善变的老天爷,睨了眼天地间纷纷扬扬的雪花。
见众人回来,他离船上岸,正想询问探寻的如何,只是一瞥见最后面的马车,脸颊一僵,眼皮一颤,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