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命记得境域之战前，他和月灵泷一起牵手而来，眼里满是宠爱。

他是圣皇幼子，是上一代的第一圣天子，名为君念苍！

现在拦着君念苍的人是君东曜，若不是君东曜，估计他已经踏入圣天战场，直接杀了过来。

他的双眼，是李天命见过最狰狞的一个，里面蕴含着血海深仇带来的滔天杀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那个夜晚，沐晴晴和林潇霆在自己面前，杀死金羽的时候，自己的眼神。

恨到极致，歇斯底里！

在这沸腾的圣天战场，他几乎将舌头咬出血，颤抖而狰狞，死死的盯着李天命。

“我发誓！”

“我此生，一定要送你下地狱！！”

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自己曾经说过，而这一幕似乎如此的相似，只是换成别人和自己说罢了。

所以，李天命很理解他，这是心有挚爱之人，一定会有的反应。

从一个儒雅、自由的人，心里种下了仇恨的魔！！

但，李天命不是罪人。

今天的一切，和当初那个夜晚并不相同。

曾经他被陷害，只因得到了宝物，怀璧其罪，死有余辜的人是林潇霆。

可这一次，他不过是在月灵泷的致命杀机之中，几乎九死一生，才完成反杀，成为了活下来的那个人。

“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想，但是，我无罪！”

李天命是内心纯粹的人，他不会被对方的仇恨扰乱心境，从而怀疑自己。

无罪，就是无罪！

他并不否认君念苍有复仇的权力，这是他的自由，他可以除掉心魔，一雪恩仇。

但还是那一句话：我无罪！

无罪，则心怀坦荡，问心无愧。

人杀我近九次，次次生死一线，我为何不能杀一次？

能送她去死，不是因为她仁慈过，而是因为李天命在生死搏杀之中，就赢了那么刹那。

“李天命，我要用你整个东皇宗，给泷儿陪葬。”

这时候，君念苍忽然不在君东曜手中挣扎了，而是岿然站立在三十万人的簇拥之下，以魔鬼般狰狞的眼神，渗人的看着李天命。

他不一样了。

那一刻的君念苍，似乎从一个追寻上神之路的游子，变成了月灵泷。

又或者说，月灵泷，附在了他的身上。

“我要让你东皇宗，伏尸百万人，让你东皇群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要将泷儿的墓碑，立在你们圣山的峰顶上。”

“每年祭拜，我都要踩着百万的尸体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