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困在家里负隅顽抗是没有意义的,将军若当真想为爱女讨回公道,不若去跟皇上服个软,正常上朝,否则只怕满朝都会觉得,耿将军是因为羞愧于自家女儿有了私情,才不敢去上朝。”
“岂有此理,错在宁妃身上,她却风光无限,凭什么说是老臣的女儿立身不正!多谢王爷指点,老夫明日便去上朝,好好跟众位同僚辩一辩,究竟是谁的错。”
“这样只怕落了痕迹,反倒让众位朝臣觉得将军对皇上有不臣之心。若是本王说,不若在人前哭上一哭,问起来叹气不语效果更好些。”
“这……"耿将军觉得这个操作有点难度,让他打仗行,让他做这副欲语还羞的样子,有点困难。
“将军,想想惨死的耿小姐,你可以的。”
被鼓励的耿建军想了想被葬在郊外林地里面的爱女,眼泪险些再次落下,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可以。
“今日多谢王爷提点,小女的事情劳烦王爷费心了。”
“将军客气了,耿小姐钟灵顶秀,本王也只是可惜一代佳人落到如此境地而已。倒是本王今日独自一人回来,不好回贤亲王府惹人注目,怕是要叨扰将军一夜了。”
“王爷说哪里的话,便是一直住在将军府,也是无碍。”
方策随着耿将军去了客房,临别前,拍了拍耿将军的肩,提醒道:“本王今日来将军府上的事情,希望耿将军能够守口如瓶。”
再次被庞大的数据流淹没,耿将军恭敬应下。
送走了耿将军,方策合衣躺在将军府客房的床上,直到敲门声响起,睁开的双眼中明亮而清澈,仿若等待了许久。
“进来。”
“少爷。”
来人一身妇人装扮,头上戴着帽兜看不清人脸。
方策将一方手绢塞到对方的手中,说道:“耿充容的死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你把这个想办法塞到耿充容的尸首里面。耿将军同意为了耿小姐的死后名誉付出生命,从今日起酌量给耿将军吃些相冲的东西,日子控制在皇上的万寿宴当天即可。”
“是,少爷。”
妇人接过东西,径直回到了耿府后院正房,掀开衣帽,正是耿府的当家主母,耿小姐的亲生母亲。
次日清早,太傅府中,安若揉着头,哼哼唧唧地喝着小詹送来的醒酒汤。
“饮酒伤身,娘娘日后可不能再这般放纵自己了。”
安若胡乱点点头,以此拒绝小詹很有可能继续的磨叨,并试图转移话题:“对了,昨日是你带我回来的吗?那位方公子呢?”
“方公子?昨日小詹去接小姐的时候,并没有碰到别人。小姐昨日是与别人一同喝酒的吗?若是位公子,怕是老爷的幕僚或是友人吧。不过这位还当真不知礼数,半夜三更,在内院与娘娘对饮,还将娘娘独自一人扔在凉亭之上。娘娘,小詹觉得日后还是莫要再与此人接触为好。”
躲过了喝酒被念叨,没躲过交友被念叨,安若觉得小詹日后若是当了娘,一定是个爱念叨的好妈妈。
“知道啦,以后肯定不跟人随便喝酒,就算喝酒也带着你,放心啊!”
安若其实内心还是很期待再次见到方策的,人帅话不多,守礼有进退,聊天排解生活苦闷的绝佳对象,就是可惜是便宜爹的好友,只怕便宜爹不回来,自己是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