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还在跟睡神做斗争,模模糊糊听了两句,根本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嗡嗡嗡像蚊子一样吵闹。
忍着心烦,他抬起眼面无表情的冲杨白露一招手。
杨白露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他可是知道江逾白起床气有多大,结果刚走近没几步就被抓着背过身,一个熟悉的重量压在脊椎骨上。
先前那个话少表情少看起来就攻击性十足的江逾白眨眼间就软化成包子,懒洋洋的枕在他后背,一只手拽着他球衣的一角,嘴里不满的小声嘟囔,
“你去哪儿了,我都快困死了。”
前后转变之快,简直判若两人。
别说攻击性,如果撒娇也算的话,那确实是杀伤力极强。
杨白露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下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看到江逾白那个样子会觉得紧张。
想不通就不想了,他叹了口气,抹消掉眉目间对外人的那股傲气,“都是我的错,睡吧。”
微凉的皮肤隔着薄薄的球衣贴上热气,鼻尖的呼气轻飘飘的吹入衣料的缝隙打在杨白露的背上,带着点潮热的触感。
他下意识的拉起衣领闻了下,确认是干爽、没有任何异味。
这一觉江逾白睡的不太安稳,不知道是不是中间那点小岔子的缘故总是半梦半醒,等到他呆呆的睁开惺忪的双眼,一时间都没想起来自己在哪儿。
下意识的抹了下嘴巴,大概是这次睡的姿势不太对,嘴巴有点没合上就控住不住流了一点点口水出来。
抹完嘴巴在眼前的衣摆上擦干净。
杨白露:“”
江逾白抹完了才想起来这是白露在当枕头,自己抹人家衣服上了,他眨了下眼睛,脑子虽然还不太清醒,但是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推了推白露让他站开点,“有点渴了。”
杨白露磨牙霍霍,“擦的真是顺手啊。”
江逾白迷糊的抬头抿了下嘴巴,“看,还有吗”
杨白露被他的无赖打败,只能指指旁边没好气道:“这里。”
江逾白慢吞吞的掏出手帕擦着嘴角,边擦还边抬眼珠子看杨白露,说不上眼神有多无辜,但是怎么看都带了几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理直气壮。
杨白露有点气闷。
以前江逾白不禁逗,但是不禁逗才好玩,反应会特别大,像这样被发现流口水就会表现得很尴尬还会脸红,特别好玩。
现在就不行了,熟了之后发现别人对他底线较低且无有不应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
杨白露颇为遗憾的摇头,觉得在这么下去总有一天江逾白会被惯得无法无天。
“嘿嘿嘿。”
满身是汗的钱坤带着得意的笑一步步靠近。
江逾白的起床气还没结束,两眼出神中,听见他的声音头都懒得抬。
这段时间来练球的小伙伴们没一个不知道江逾白有起床气,一般他犯困、睡着包括睡醒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有眼色不会过来打扰,就是怕他敌友不分。
“别生气,看这是什么。”钱坤胸有成竹根本不怕被误伤,赶在江逾白眼里甩出飞刀前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直接放在他眼皮下。
凉凉的,冒着寒气。
在炎炎夏日像无暇的雪山,丝丝雾气,都仿佛带着奶油般的甜味。
江逾白眼睛睁大,盯着雪山不放。
这是一个巨无霸甜筒。
他接过纸杯,张嘴一口抿掉了雪山即将融化的尖尖,嘶——
又凉又清爽甜美。
切,看着被一个甜筒哄好了起床气的江逾白,杨白露斜视了眼抹着汗的钱坤,“你动作倒是挺快。”
从小卖部到这里走一个来回都要七八分钟,他这个甜筒拿过来也只是上面有点融化的迹象,显然是一路加速疾跑回来的。
钱坤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自得的挑眉,“那是。”
把手上拎着的袋子打开,里面装了很多饮料,一个个瓶瓶罐罐都冒着寒气,“来,您先挑。”
说着招呼着场上的其他人过来分,一人一瓶,都是有数的。
只有江逾白,一个没怎么参与训练还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懒觉的人,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坐在椅子上奢侈的吃着甜筒,甜筒没吃完又被钱坤分了瓶矿泉水在手边放着,让他吃完喝这个解渴。
江逾白舔着嘴边的奶油,看了下手里仅剩的半个甜筒。
矿泉水是解渴,这个是什么呢。
“唔”他继续吃。
大家则是喝了水又回到球场上奔波,钱坤还格外嘚瑟的给他抛了个媚眼。
江逾白静静的思考,大概是孝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