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俞白来到了杭城政治经济中心的上城区,天色已晚,但并不妨碍他趁着今日的热乎劲,把事情都办了。
第一个,他想此方天地是不是真的自己原来的世界,这种事没有比看最正规官方的政府文件更可靠的了,第二个这是查看下邪神残魂入侵是否已经形成气候,虽然时日极短,但残魂的能力面对看似严密的现代组织,却仿佛筛子般随意入侵,第三个也是ui后,就是顺便把搞身份证明给搞定了。
这些就是俞白晚上的主要目的之一了。
出门办理身份证明的事,不是搪塞,虽说以他的能力,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安然无事,但日后在此地生活,总得寻求方便。
只不过他没把话说完,办理证件只是一部分。然后这个“办理”嘛,需要灵活变通一下,大家懂的。
俞白望着一条街上进进出出,即使夜晚依旧繁忙的行政楼,自语道“看来展馆的事相当焦头烂额啊……那更方便点,开始吧。”
他找好一个部门牌子,确认后,随手拍了拍一名刚走出来的男人的肩膀,“请问,你是毛利科长?”
“嗯?”中年男人戴着工作牌,揣着文件,瞅瞅来人,困惑说,“我是,有何贵干?”
“我们可以去喝杯咖啡聊聊吗?”俞白微笑说。
“咖啡?你手指的方向是巷子吧?你是谁?我们不认识,而且我也不记得和谁有过约定,你这样我要和安保人员……”
忽然,说话的毛利磕磕绊绊起来,眼神陷入迷离,随后又回到正常,只不过,瞳孔里已经没有了清明。
“好的,我记起来了,走吧。”毛利语气截然不同地道。
走进无人的深巷,俞白一边拿走工作牌,一边打趣地说“突然感觉你名字挺符合的。”
不等对方说话,啪,他打了个响指,如果多一个字,就叫毛利朗的男人陷入了沉睡。
待再回到办公楼,刷着牌子进入的毛科长已然调包换人。
……
“办理”的过程比俞白想象得要顺利不少。
依靠小法术,诸如分身、变身,幻术,这些对他来说的小把戏,配合部分地点可能用到的空间挪移,俞白在政府机关里畅通无阻。
在行动前,俞白是抱着不轻视不放松的态度,也做了几个防止意外的备案,但显然他依旧低估了超凡之力在世俗能发挥的作用。倒不是现代科技不给力,而是监控门锁或者电脑密码,都是以普通人为对象,在修真者面前,无心算有心,大概即使是炼气期的修士,都能做到和他同样的为所欲为的效果。
这样看的话,他堂堂宗门老祖却是非常亲力亲为,勤恳接地气了。
俞白进出在各个部门间,不断换人,换物,催眠……靠着作弊,公务员们对他“申请”的处理效率也极高,另外上城区除了政治中枢的职能外,诸多著名公司的总部也设在该区,所以他能够一条龙团灭。
几个小时后,俞白善后妥当,回到大街上,兜里揣着崭新的身份证,驾驶证,护照,保险……等等种类证件齐全,且程序合法,毫无破绽,这一刻开始,他彻底与当地人无异。
“那么下一步,就是调查了。”
……
警局,一间监控室。
俞白靠着转椅,屏幕上正播放着到现在为止所有他和姜珂出现过的画面。
值班警员趴在旁边桌子上,睡得鼾声震天响,仿佛醒不来似的,对近在咫尺的闯入者熟视无睹。这是一间分室,杭城的监控很多,摄像头加起来的数量显然不是一个房间就可以容下,俞白没去本部的主监控室,一来人多不好操作,有风险;二来他想要调看的画面用不着那么高的级别。
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数十个显示器,俞白按了两下身前的电脑,随着调整,屏幕上出现了他熟悉的一幕,一家破旧的老式小区中,人们来来往往,他也看到了自己和姜珂女士,他们交谈站在路口两侧。
拖动鼠标,变换时间,地点,各个街道、路口、拐角,墙壁上的显示器开始回放全部的画面。
俞白没打算放过一个角落,他用远超常人的精神力浏览着,而主要的注意力,就是看看会不会让外人察觉出异样了。
没办法,谁叫姜女士那么胆小呢。
关掉了快进的画面,让监控室恢复原样,俞白揉了揉太阳穴,这般同时兼顾数十个对象,对他的消耗不大,就是他得省着点灵力了。
看来邪神残魂的侵袭只存在于杭城的地下世界的角落,俞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穿梭在熙攘的公务员和上班族中的俞白接下来去了更多的其他政府部门,以及一些民间组织,如报社。他想通过社会各方面来搜集证据,这里的“证据”的形式是多样的,从纸质文件到影视资料,俞白可以通过变成任何人或是诱导他人接触到想要了解的东西或是想听到的话。
他的调查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单调的过程里唯一还算有意思的,是他走进一个档案室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两位胆大的公务员正在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情急中他只好一人一个手刀切晕过去,顺便在扔了一地的衣服物品中,拿走了钱包里的钱当作封口费,想必犯了这样的错误,他们会愧疚得不敢对外人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