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生气,诸位都尽力了,我自然不会怪罪你们。”
兴登堡面沉如水。
随着嘎吱一声房间大门关上,奥斯卡再也忍不住了,他有些生气地质问自己的父亲。
“您为什么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怎么扳倒民族工人党?”
“你也看到了,无论是奥古斯特还是巴赫,他们通通失去了对抗民族工人党的勇气。
他们这两位领头的都这么想,其他人怕不是更没有信心了。
如果我们强行要求他们继续抵抗,很有可能有人见势不妙要跳船,民族工人党没有理由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而且他们巴赫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之前我们优势很大的时候没有战胜斯特拉瑟,现在优势到了斯特拉瑟手里,你觉得他还会让胜利从指尖溜走吗?”
兴登堡反问。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坐以待毙吗?
这些人不会真的以为交出了手中的权力,斯特拉瑟就会放过他们了吧。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他们难道看不清吗?他们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奥斯卡颓然地坐了下来,
“算了,都摆烂是吧,那我也开摆,我明天就去变卖家产,然后收拾行李润瑞士去。”
“谁说我们要放弃了。”
兴登堡的话让奥斯卡不由得抬起头。
“父亲,你不都放任他们离开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办法。”
“有。你要知道强弱是可以相互转换的,以前我们是比民族工人党强,现在民族工人党比我们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同样的,我们也可以再一次变强,让民族工人党变弱。”
“所以具体措施是什么?”
兴登堡的话奥斯卡听起来云里雾里的,他根本不懂什么强弱转换。
他只是觉得现在容克贵族的前景非常暗淡,这艘船马上要沉了。
“想要瓦解民族工人党其实并不难,只要你对他们的组织结构进行分析就不难看出他们的弱点。”
兴登堡悠悠说道。
“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奥斯卡不解。
“民族工人党表面上实行民主集中制,自诩代表了德国广大工人的利益。
但是实际上他们的重大决定都是由斯特拉瑟做出的。
斯特拉瑟在民族工人党的一切活动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包括他们的宣传也是围绕斯特拉瑟进行的。
可以说,与其说民族工人党是社会主义是德国的具现,不如说斯特拉瑟本人是所谓国家社会主义运动的人间化身。
这样做的好处自然是可以高效地执行斯特拉瑟的一切意愿,虽然这一点斯特拉瑟做的比我们在荷兰的老皇帝强多了,我至今没有看到他犯什么重要错误。
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失去了斯特拉瑟,那么民族工人党马上就会瓦解。
因为除了斯特拉瑟以外没有人能够服众。
无论是总理斯特莱斯曼还是宣传部长戈培尔亦或者是最早的合伙人德哲勋爵,他们都没有服众的威望。
再加上民族工人党内部因为他们这种社会主义和民族主义混杂的理念,不可避免地会存在路线冲突。
平时斯特拉瑟还能压制这些冲突,但是如果哪一天斯特拉瑟不在了,那么这种冲突就会立刻爆发。
参考一下隔壁的苏联你就知道了。”
兴登堡微笑。
“所以,您是说要把斯特拉瑟干掉?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奥斯卡大喜过望,要是早知道干掉斯特拉瑟就能取胜,那自己还费什么劲啊,早派个精神病枪手干掉他不就好了。
“别急,我们是不能暴露的因为如果刺杀了斯特拉瑟,民族工人党知道是我们干的,那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那国内我们是待不下去的。”
“那我们要买凶杀人?”
奥斯卡试问。
“对,不过不用花钱,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会有人比我们更想杀掉斯特拉瑟的。”
兴登堡决定蛰伏起来等待良机,他等的起,也有这个耐心。
过去数年他都等过来了,不怕在等个几年,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撑个好几年。
他必须谨慎,因为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