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丘志清的佩剑便被一名小内侍带着一队兵丁送了回来。
提着这柄号据小内侍介绍,由工部最杰出的大匠,在丘志清那柄长剑原有的基础上,掺入了五金之精,和一小块天外陨铁打造而成的宝剑,回到了自己房间。
剑鞘的材质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整体桃木打造而成,不过整体上看来却多了六朵六瓣莲花,美观却又古朴大气。
重量亦却有了明显的变化,手一掂量,大概重九斤九两,比原来的要重五斤多,且长剑和自己还有一丝疏离感。
这次他很明确的知道,这不是错觉,那把长剑虽然不是什么宝剑,却也被自己用真气温养了十多年,虽然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重铸,可终究不是原来的那把了……
盘坐于床上,长剑横膝,抚摸着熟悉的桃木剑鞘,右手呈剑指,自剑鞘下端缓缓轻拂至莲花状的剑格之处时,真气一吐,长剑剑刃跳出一节。
霎时间如寒月照彻,午后的阳光都黯淡了几分。丘志清把长剑按回剑鞘之中,隐隐间似有些泛光的两个字,随着剑身入鞘,亦是黯淡了下来。
适才似乎被驱散的春日暖阳再度占领了自己的房间。剑是好剑,剑长三尺三寸,外衬六瓣六莲,重九斤九两!
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九九归一!
可见这位帮他铸剑的这位大匠亦是妙人,可惜寒芒太盛,不过这剑上的“秋白”二字,应该是剑的名字了,不过自己可不记得给它取过名。
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这把剑,隐隐记得,自己在这個世界喝的第一种酒,便叫做“秋白”。
“秋”与“白”都属“金”!《说文解字》有言:金者,久埋不生衣,百炼不轻,从革不违。也就是不生锈,不掉秤,不变形!秋白、秋白,确实是好名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不过剑锋实在太盛,丘志清有些不喜,问五味子道长要了一些针线和破布,为其量身定做了一个背剑的剑袋,便又开始了他的养剑之旅,时时用自己的真气冲刷,洗练……
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端平元年四月初,大军开拔,丘志清一个道士在大军之中自然很是显眼,这次大军出征,赵昀可谓是下了血本。
从十二万禁军之中抽调七万大军给孟珙使用,加孟珙为枢密副使,河南制置使,节制两淮,京西诸路,自孟珙以下,诸军指挥使,如不听号令者,可解其兵权押送临安!
这些个头衔就连丘志清这个小白听了都感觉很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孟珙还只是一个衙内,才因为战功有了正式官职。
那次去襄阳就是受了封赏,去见他的顶头上司赵方。自己第二次下山之时,他也仅仅是接了他老爹的班,接管了他老爹的两万忠顺军而已,驻扎枣阳而已。
连他老爹的知枣阳府的官职都没拿到。
按照丘志清的想法大概相当于一个师长,没想到没到三年,自己和他在临安见面之时,他竟然一路升级到了侍卫马军行司。
在丘志清看来就是统领着临安三分之一的兵力的那种,没过几天和赵昀见了几面之后竟然被提拔成了枢密副使成为了收复三京的主帅,他才是主角吧
为此,据说灭了李全,平叛扬州的赵氏兄弟都颇有微词,更别提比孟珙资格更老的淮西全子才,还有一众京中不支持北伐的官员,怎么看都是要凉的节奏……
在行军途中,孟珙还告知了丘志清,就连一向主战的真德秀,主持灭金的史嵩之,枢密院副使……等等一批主战派大臣都不支持北上收复三京的行动。
这让丘志清听得直咂舌,他发现这个叫改名叫赵昀的小老弟是真的头铁!面对丘志清那一脸“我们此行岂不是送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