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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瑾在流言之中,有条不紊的处理家事,兑出去饼铺,在白石桥买了一座两进的宅院,又让弟弟去糖铺里当学徒。
他不动声色地掌控着家中一切,同时把莫府产业一点点收拢,以免过于庞大,在看不到的地方,被人寻到可乘之机。
他稳如泰山了,外面的流言却丝毫没有休止。
一日傍晚,王景华从图南书院出来,摇晃西川折扇,张嘴就道:“邬瑾也是个不要脸的,竟然还往莫家钻,学问一窍不通,只在女子身上做文章,真是龌龊。”
孙景已经附和的口干舌燥,此时无话可说,只能敷衍的“嗯嗯”两声。
王景华边走边说:“他也就是字写的好,那算学题,不必说,一定是和齐文兵提前串通过的。”
孙景热的七窍生烟,点头道:“就是。”
他伸手一指脚店:“咱们进去喝冰糖水。”
王景华听了,也有心喝上一碗,以便润润嗓子,大说特说,迈步过去,挑了副樟木桌椅坐下,要了两碗冰糖荔枝水。
冰糖荔枝水上的飞快,碗边挂满细小水珠,碗上冒着丝丝凉气,孙景端起碗,“咕咚”就是两口,王景华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斯文,端起碗,敞开了大嘴,一饮而尽,放下碗,碗里一滴没剩。
孙景赶紧将剩下的喝了,笑道:“再来一碗吧。”
王景华大手一挥,再要两碗,有了这一碗冰凉饮打底,他那谈兴越发高涨,说来说去,不离邬瑾左右。
孙景坐在一旁,一边嗯嗯啊啊地附和,一边滋滋地喝冰糖水,等第二碗喝完,他忽然看到了程廷。
程廷和石远钻进脚店,边走边拍石远肩膀:“码头上的消息还是你灵通,这回多亏了你,咱们先喝一碗冰糖水消暑,改天我请你去——”
话未说完,他也先看到了孙景,嘴里说完“裕花街”,再把目光移动到王景华背上,就听见王景华“呱”个不停,是在说邬瑾坏话。
孙景连忙低下头去,一拍王景华手臂,低声道:“程三。”
王景华立刻闭嘴,起身转头,看向程廷,抬起脑袋,用鼻孔看人,同时从两个粗大的鼻孔中哼出两道粗气,以示不屑,迈步往外走。
程廷伸长胳膊,挡住王景华去路:“等等。”
他盯着王景华:“你刚才说邬瑾的学问比不上你?”
他扭头看向石远:“我头一回听到有人吹这么大的牛。”
王景华有点怕程廷动手,强行推开他往外走,一直走到大街上,才回头骂道:“我又没说错,他要是真有本事,你让他春闱考在我前头,我立马跪下来认错!”
“你个死蛤蟆,你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敢,就是没本事,就是有猫腻!”
程廷看他当街喷粪,当即迈步出去,怒道:“闭上你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