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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做生意自然养武师护标,在庐江城里现在有两位师傅,分别是刘花枪和一品刀孙凤。
俩人同时被叫到西花厅,见钱石虽然坐在主位上却对一个中年汉子恭恭敬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上前见礼问:
“敢问钱老爷唤我二人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一般有点事钱石找他们手下或者最多请来一位,同时来两个的情况还真少见。
钱石拱手:“两位师傅,现下有件极大的要事需二位协助。敢问你们可能保守秘密?”
孙、刘二人惊讶地互视一眼,拱手说:“钱老爷放心,我等做的事本就是保护东家,有威胁东家安的,我等一力阻挡,绝不会做危害东家的事!”
“但是……这桩事并不是和你们东家有直接关碍的。”旁边那个男子忽然开口。
“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御前行走,翼龙卫千户卢大人。从现在起,连老夫在内,咱们都听他的安排!”
钱石的介绍如石破天惊,让两人都惊呆了,急忙单腿跪下:“草民听从大人吩咐!”
刚听说李丹的事,老钱又惊又喜,喜的是没想到这小子转眼间已经高中江西解元,惊的是他居然做下好大事业,获得了勋位不说,现在手里还握着个救王驾的大功劳!
外孙这样上道,已经可以显见将远超其父,老钱激动之余决心就是豁上部身家也要帮孩子度过这关,所以他让所有人听卢瑞吩咐可不是句虚话。
长子钱敏什么也帮不上,但他的住的园子是最安静、漂亮的。钱石已经吩咐下去,大公子暂时搬到书楼居住,把“一心园”腾空,让给即将到来的定王和密云公主。
二公子钱埠已经马不停蹄去商会找援手,这小子听说定王要驻跸在自家里,乐得都快忘乎所以了。
管家已经去请本城最好的厨子,同时给一心园指派了最稳妥、可靠的婢女和小厮,让最有经验的嬷嬷带着打扫内外、熏香、更换铺盖和帷幔。
刘花枪和孙凤则召集了所有能调集的标手,把他们分成两拨,刘花枪带着三十多人和县衙派来的人会合后出南门去迎接车驾。
孙凤带着余下的好手们把钱宅围了,几个大门部把守住只许出不许进。
县令带着县丞、主簿、县尉都来了,已经有定王派出的侍卫去县衙和他打过招呼,但这位县令还是慌得不行。
卢瑞见他那样先安抚几句,然后让都头带了十几个人与刘花枪一起去迎驾。
请县丞召集人手加强城头的防卫和巡逻,最后安排县令与主簿,召集本县绅士、耆老,带上鼓乐到南门去接驾。
钱埠带着百来人回来,都是各商户家里的青壮、武师或家丁护卫。卢瑞将他们分派给孙凤,让他分派这些人把周围的街巷都值守起来。
“那,我做些什么?”钱埠问。
“请二公子就做个门神,”卢瑞笑道:“任何来求见、拜见的都挡住,没有里面的同意谁也不能放进去。外面的吃食一概不可进内院,公子能保证否?”
“行,没问题!”钱埠呆了呆,马上带着笑跑到门房搬张凳子往门口一放:“我今便做千岁的秦琼,哪个也别想轻易从这门前过去!”
说完掉头对自己小厮叫:“去把我书房里挂的宝剑拿来,好歹它也算是个兵器!”
城门口迎接的队伍里自然也包括了钱石和他的大儿子,当看到车驾由远至近,想到马上要见到自己的外孙,钱石满眼是期待,激动得面色红润,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本县的巡检司出动了三十多名巡丁维护城门内的秩序,时远门三个字的匾额下聚集的都是本地官员与绅士,个个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终于人们叫喊起来,鼓乐声起,鞭炮齐鸣。
接着一名骑士迅速接近,滚鞍下马后来到县令跟前大声说了几句,县令马上带着众人让开一条路,官员在左、乡绅在右。
队伍来得很快,众人这才发现对面员乘车或骑马,并无步行者。
前面的几辆马车进城后便在街道上停下,有内侍很快过来打开车门,定王出现在轿厢门口,他脸色稍微有些苍白,让跪下叩首的众人平身。
县令上前见过,并介绍了几位当地官员。
李丹已经下马,他在后面听着才知道原来这庐江县城里有支五百人的城守营禁军,为首是名姓齐的把总,他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张铙路上曾经送出信来,说了自己和那个叫张玄的俘虏提前去庐江打前站,所以李丹知道对手在这城里是有准备的。
他和铁刀始终不离定王左右,防备有人偷袭。
介绍到钱石的时候,县令特意说明这位是李三郎外祖父,定王大喜,说:“三郎与孤有相救之恩,既是三郎的外祖,请受小王一拜!”说着当真深揖,吓得钱石还礼不迭。
接着定王便唤李丹前来相认,祖孙两个相见都是泪眼婆娑。
“公事为先,孙儿先扈从千岁安置,回头再与阿公叙话。”李丹轻声说。
“我晓得,你先办事,反正今晚都住在家里。哦,你今晚就住在大舅的书楼上,同他挤挤可好?”
“孙儿早闻阿舅藏书颇多,今晚一定打搅!”李丹对钱敏拱手说。钱敏微笑还礼,觉得这孩子倒是蛮随和的。
钱宅在武定桥,离文庙很近。县令听说随行有几位举子和秀才,便安排温禾等人住在文庙内。
随行来的桐城壮勇们安排到城守营的营房里,他们休息一晚,明天拿了报酬便可以返回了。
定王对一心园很满意,他住在静思堂内,公主则下榻于水池对面的研月斋。
李丹进来看了一圈,出来告诉周原鹿今晚还不能放松,建议他在假山后面放一名暗哨。
周原鹿点点头,立即派了个人过去。“但我们已经在城里,那些贼子还会跟进来么?”周原鹿问。
“但愿不会,不过咱们还得内紧外松。”李丹说:“那伙人都是亡命徒,对陛下这支有很深的仇怨,说不定他们会铤而走险。防备总比无备要好。”
他停顿下,又说:“你放心,我的人也轮换着。他们在高处,有动静随时向你的人示警!”
在来的路上,那伙贼子曾经两次出现并挑衅,但是看到无机可乘,最后都消失了。李丹可不觉得他们是知难而退,他觉得这种刺探的背后肯定藏着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