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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紫鸢将自己头上束发的红绸带解了下来,绕在邵曦的手腕上打了个蝴蝶结。
“公子方才诗中提到了我束发的绸带,小女此刻便将这绸带留予公子作个念想。”
邵曦微笑的看着叶紫鸢,说道:“姑娘一定要相信,夜晚最黑暗的时刻也是看到光明的开始,再寒冷的严冬也总会有春来柳绿之时,你看这春天不是马上就要来了吗?”
叶紫鸢面色含羞道:“小女定不负公子所望,他日若有幸脱离苦海,小女定会去寻公子。”
邵曦笑而未答。怎么说呢?他现在自己还一堆的屁事没解决,自己都还需要老吴照顾,将来若是身边跟个女子,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照顾谁。
邵曦与叶紫鸢是一夜畅谈,毫无倦意,而老吴早就歪在一边,靠在姑娘的腿上睡去了,直到天亮时醒来还见二人相谈甚欢。
一个通宵未回驿馆,邵曦、老吴两人今日还打算去郡守府拜会郡守,于是天一亮二人便早早离开了岚秀坊。叶紫鸢一路送到大街上,不停的对已经走远的邵曦挥着手,依依不舍。
两人原打算回到驿馆简单洗漱一番后便赶去郡守府,不想刚走到驿馆门前便看到城中各级官员已守在了驿馆大门口。蔡成老远见二人已回来,便急忙迎了上来。
“两位大人,昨日郡守大人得知二位大人已到青山郡,今日一早便召集城中各级官员一同前来迎接两位大人,郡守大人此刻正在驿馆大堂之中等候,下官这便去通知郡守大人您二位大人已经回来了。”
“不必了,我们直接进去见郡守大人就好。”邵曦面沉如水的说道。
昨天就想去找他,今天他自己倒是上了门,邵曦很想知道这个地方的父母官是如何做父母的。
来到驿馆大堂之中,只见众人正垂手而立,只有大堂中央的一张桌前坐着一个身着官服之人。
只见此人身宽体胖,一件浅绯色官袍穿在身上略显褊急,金带十銙,腰间悬挂银鱼袋,一看便知是五品官员。一张圆脸上几缕稀疏的胡子,看上去倒也是一副忠厚面相,皮肤白皙,瞧得出必是常年养尊处优。
此人正是这青山郡的郡守陈默槐。
陈默槐见从驿馆外走进二人,蔡成又跟在身后,便已知晓这便是自己今日所要迎接之人,连忙起身走到邵曦面前躬身施礼道:“下官青山郡守陈默槐恭迎两位‘敬承司’大人,昨日只因天色已晚,未敢前来叨扰,故今日一早协众官员前来拜见。”
邵曦拱手还礼道:“陈大人实在客气了,身为一方父母官陈大人也是够操劳的,其实完不必前来驿馆,我们今日原本就有打算要到郡守府去拜会郡守大人。”
陈默槐连忙再次躬身道:“下官惶恐,大人来到下官所辖之地,下官岂有不前来迎接之理?此时城中各级官员均在门外候着,下官已在府中备下酒宴,与众官员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还望两位大人赏脸。”
“这都好说,只是昨日之事,陈大人想必已经知晓,难道陈大人不想就此说些什么吗?”
陈默槐一听,连忙躬身不起,口中说道:“犬子酒后无状,都是下官平日里疏于管教,冲撞了两位大人,下官在此向两位大人赔罪,还望两位大人切莫与犬子计较,日后下官定将其关于府中严加管教。”
“哦?只是疏于管教吗?陈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却纵子于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良家女子,你这父母官连父母之责尚未尽到,又如何为官呢?”
陈默槐这会儿汗都下来了。这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面前的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但却是“敬承司”的四品督检史。这都不是官大一级的事儿了,这回去若是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丢了乌纱事小,怕是他父子这牢狱之灾是躲不过的。
“我原以为犬子只是冲撞了两位大人,却不想这个逆子竟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下官回去后定当严加惩戒,绝不轻饶,下官身为地方父母官,绝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为祸一方!”
“据我所知,这些年青山郡内匪患横行,百姓已是苦不堪言,若是你等在地方为官之人还不作为,于百姓无异于雪上加霜,这又岂是你等的为官之道?还望你等好自为之!”
邵曦虽然只是个冒牌货,但角色代入的很好。此时,他倒真觉得自己是个“敬承司”四品督检史,也不知将来被人知道后会不会骂娘?
陈默槐此刻哪还敢说个“不”字?连忙恭维道:“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极是,下官定会牢记大人的教诲,恪尽职守,不负皇恩。”
“此次在万县拿了那贼首严松,还望陈大人对这危害一方的贼匪要严加处置,不可姑息。另外蔡成大人说陈大人找我二人前来是有事相商,只是不知是何事?可是与那贼匪之事有关?”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两位大人同下官一同回府中,一来是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二来也方便与众官员一同商议此事。”
邵曦转头看了老吴一眼,老吴却是一撇嘴。这昨晚刚喝多,酒还没醒,如今又来一波,也不知道还顶不顶得住?但总不能驳了郡守的面子吧?于是示意邵曦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