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他们,还有直到都还在灯塔中不眠不休调试设备的工程师们,我们用人类的未来,在赌一个奇迹!”秦川将手指指向还在施工的工人和灯塔。
“你问我们为什么不能拯救所有人,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在所有人都饿死和拯救一部分人延续人类存亡中,我们选择了后者!我们用渺茫的未知赌明天的希望!”
“所以这所灯塔被命名曙光!”
“这位同志,我们的信息是加密的,可我们从未下达过通知,要求庇护所的消息不可以外泄。”
“你有将庇护所的事情告诉过别人吗我盲猜一下,”秦川嘴角挂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应该没有吧所以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秦川一点一点逼近男人,没有任何的恐吓和威胁,只是在平静的叙述事实,可身上的那股压迫感却令男人无端的双腿发软。
秦川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那点早就消失的羞耻心上,他不但没有将庇护所的消息告诉别人,他甚至都没有告诉亲朋好友。
他自私的带着自己的老婆和儿女,历经千难万险,和丧尸殊死搏斗才来到这里。
可是,他只是想活下去,他又有什么错
男人颤抖着身躯,终于在秦川的质问下,一点点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时,一个酿跄,摔倒在地上。
一个大男人就在众目睽睽下,放声恸哭,没有人再去责备这个男人,当然也没有去责备灯塔的工作人员。
因为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做了和男人相同的事情,只是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被丧尸咬伤罢了。
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是“共犯”。
冷漠的旁观着大多数人的“死亡”。
许安这才明白,为何到了末世后期,灯塔上的选民们那么团结,哪怕被幸存者折磨到死,也不肯出卖灯塔。
原来,他们早就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灯塔拯救了他们,同时也禁锢了他们。
......
“爸爸!”就在这时,一个五岁的小孩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使劲的擦着男人的眼泪。
“爸爸,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吗”说着,小男孩那双小鹿般的双眸充满了愤怒,他看着围在周围的人群,大声的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爸爸”
可是没人回答他。
秦川在说完那一长串令人无地自容的话语后,便转身离开了现场,连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施他人之慷慨者又凭什么高高在上
男人被强制带走后,不一会,现场又再度恢复了秩序。
许安她们依照规矩,下车接受检查,在被工作人员告知,车辆不可以带上灯塔,但是可以抵押的时候,许安毫不犹豫的收拾好行李,用五菱宏光抵押了点交易币。
接着,工作人员又让许安跨过安检门,在确认她们两人一狗都没有问题后,她们被放行。
工作人员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情绪有点不高,却还是强撑着笑意,将两张电子卡片交给许安。
“这是您二位的身份id,这个卡片要保存好,丢了是没有办法补的,这个就和身份证是一样的,您的交易币也被储存在里面,用的时候直接刷卡就行。”
“初次进入灯塔,一个人需要扣除点交易币,新人会有三天救济期,三天后,灯塔将不再免费提供食宿,交易币可以用物资兑换,等您上了天梯,在门口会有兑换标准,如果您没有多余物资,也可以通过参加开采队劳作,来赚取交易币。”
许安往一旁瞥了一眼:“那边正在施工的工人就是开采队吗”
“是的。”
“好的,谢谢!”
话音落下,许安牵着狗蛋,挽着她妈,迈上了天梯,天梯缓缓移动,朝着灯塔的方向驶去。
途中,那个质问众人的小男孩守在他父亲身边不愿意离开,许安看清楚了他的脸。
一抹诧异一闪而过。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