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云峥与白时缨,“久别重逢”(1 / 2)

(),

与此同时。

远在至高面位的北域某处,手边的事刚刚告一段落,漫无边界的白色世界中唯有地面上落下的几点殷红十分惹眼。

“饶命……饶命啊!我们、我们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都是那个叫肖景的家伙出的鬼主意,是他说斩草除根的!”

跪在地上的男人浑身狼狈,早已经没有最初的威风和底气。

他一边求饶,一边不断打量着寻找求生出路,丝毫不敢将希望寄托在眼前的这位。

冰月的无情至高面位那片大陆不知道?

指望他网开一面,还不如指望奇迹发生!至少奇迹发生的可能性还更大!

“肖景后来找了五个人,说是要斩草除根,那五人也是从至高面位带下去的人手,时云……时云只怕是凶多吉少,那五人身手不差,虽然在这里排不上号但对低等面位大陆的人而言也是难以抗衡的强大。”

“暗狱帝尊也知道时云的事,此事本就是肖景那个混蛋为了保命抖出来的,否则没有任何交代的话暗狱帝尊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说话的人牙齿上下都在打架哆哆嗦嗦。

不是他怂。

而是北域这个鬼地方是真特么的冷!

本来这里温度已经够让人难以忍受的了,更别说将北域变成这幅鬼样子的人现在就站在他几步远的距离,扑面而来的寒意几乎快要将他魂魄也冻结了,不用想也知道随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大人物只怕已经气得不行了。

就冲这不正常的低温,他也丝毫不怀疑对方的怒意!

“我只是个跑腿送消息的,您放心!只要您愿意放过我一条贱命,我肯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办个字的,我就没有见过肖景!”他连忙说道,似乎要证明他和肖景这号人本就不是一跳线上,就差没竖起手指头来一个对天发誓。

然而——

几名白衣近卫之后,一袭如雪融入天地的白袍上却不染一雪迹,冰冷仿佛不曾通过人情的眼膜之中只留一片冰色,他对眼前之人的振振有词毫无感觉,甚至可以说连眼中的波澜都未曾变动过一丝一毫。

“……”

沉默。

却是无形之中给人难以忍受的压迫感。

呼吸都变得困难。

跪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整个人都抽搐起来,他狰狞的面孔上浮现震惊,然而转瞬中又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脸色很快变得青紫额头青筋暴起。

‘砰’地一声。

上一秒还鲜活的一个大活人。

下一秒砸在地上,浑身上下从里到外被冻结得硬邦邦,这一砸,整个人就碎得拼凑不出原本的模样。

风雪吹拂过。

白色遮掩住血迹的同时也将这里的所有痕迹都掩盖得密不透风,不会有人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意识到脚下碎成残渣的孤魂有多少,呼啸的寒风越发冷冽,若是毫无准备踏入北域,等待这个人的绝对是死亡!

北域的风雪,是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刀刃。

“帝尊,灵镜有动静!气息传递来源应该是玄灵大陆,但……这不是我们的人!”灵镜被下属恭敬的奉上,上边泛起亮光正如无声呼唤注视着它的人快回应它。

白月泽清俊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古怪之色,很是微小一晃而过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这是……”白月泽语气中染着少有的不确定。

而听到这句话的下属们都不由得怔了下,不动声色更不该轻举妄动。

灵镜被白月泽拿起。

他端详着有一会儿,最后还是打开灵镜,

一道白光泛起,没有任何人的画面中,只浮现出一句话。

‘大忙人也要注意休息啊,有闲暇时回玄灵大陆一趟吧,你寻找多年的线索,有结果了!’

字迹浮动。

不等白月泽触碰,就自行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不是灵镜还被他握在手中,白月泽都要怀疑刚才他是不是看错了。

“是她?”

一个名字自动浮现中脑海中。

曾让他一度升起抵触,如今却意外很容易接纳的名字——

白时缨!

也许她还有其他名字,但顶着那样一张脸,他即便心中有杀意也难以下得去手,尤其她声声四叔唤得倒是很自然,白月泽无法只是那双总是直勾勾注视着他仿佛倒映着光芒的眼睛,她似乎总不设防,他也总是在怀疑和坚决中来回徘徊。

若是地牢下,她与容辰熙说的那些话不假,那么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有算什么?

白月泽指尖不禁卷缩。

他轻叹了声。

“但愿是你。”若是她,也许他可以有更多的耐心。

很不可思议,但却是如此。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在某些方面甚至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北域近日可还有其他事宜?”

“算了,不管有没有,这几日不要打扰我,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本来还想说先处理事务再去也不迟,可心中到底还是不放心,他必须亲自去看看。

若是白时缨被困地下,他也有责任将她救出,只要她还唤他一日四叔他都不应该视而不见!

于是。

就在方才短短的数秒中。

白月泽决定暂时将一些过于残酷的验证先搁置一旁,就目前而言,他的心中你其实并无不满,甚至也没有非要杀她不可的执念。

也许真的受她影响吧。

但不论如此——她成功了!

……

另一边。

在白月泽接收到消息的同时,白时缨就感受到袖中手机的震动,她顿时睁开眼,嘴角缓缓勾起。

“那是什么?”星浪好奇的问道,他指的是刚才被白时缨拿出来摆动个半天的小玩意儿。

白时缨说道:“一个小盒子,我当心打不过,就响着摇人过来给自充底气。”

“摇人?”

“……喊人搭把手。”

“哦,就是求救咯,它怎么让对方知道的?”星浪眼里闪缩着稀奇的光芒,白时缨总是能做出让他眼前一黑的操作,所以就算他说一个小盒子也可以喊人来帮忙,星浪是连由于都没有犹豫就相信了。

白时缨摸着下巴,她有些苦恼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怎么让对方知道……其实就有点想隔空喊话吧,只是借助一个媒介传达到另一边。”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

天色蒙蒙亮。

牢门忽然传来松动痕迹,紧接着,昨日来见白时缨的那位长老出现了。

“哼!大长老要见你,时云,你打得算盘可真响,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大长老最后一定会见你,你哪来的自信?!”相比较昨日还算温和的态度,今日的他明显就语气十分的差劲。

昨日。

白时缨那句话可算是把他惹毛了,然而也正好戳中他们的痛处!

“同样的话,长老确定还要再听一遍?”白时缨起身,她看着打开铁门的弟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两手一摊:“别这么看着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动手,要是想跑,就你打开门之前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这里可关不住我。”

那弟子浑身一僵,被白时缨戳穿后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的。

白时缨说的实话,只是在旁人耳中就多少有些夸大了。

她是自愿被关的,然而相信她的人怕也屈指可数。

一个小时后。

白时缨被带到刑堂中,她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墙壁,无形之中黑色总是能制造出一种低压的氛围。

不知道过去多久。

白时缨倒也乐得自在,完没有等得不耐烦的意思,甚至还自己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晃悠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地。

倒是把守在暗处负责盯梢她的两人憋屈得不行。

“大长老把他叫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进出刑堂,我还是头一次见在刑堂里都这么悠哉的人,他以为他是来玩的?!”

另一人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啊大惊小怪了,大长老说了,要盯紧他了,千万不能让他溜走。”

“这我知道,话说回来,炼丹师协会的人是不是来了?他们没事也来掺和一脚干什么,被烧藏书阁的又不是他们,一群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家伙!”

“嘘!有人来了!”

话音落下。

两人看见迎面而来的老者,顿时恭敬道:“大长老,时云人就在里头。”

老者脸上布满的疲态,但丝毫不减那双眼睛的锋利,闻言微微颔首,正要进去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转身问道:“他有说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

“没有。”

“很奇怪,他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抱怨,从头到尾就只有站着一段时间后找了把椅子自己坐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大长老惊讶的挑眉,他摇摇头,最后又点头:“你们二人继续守在此地,不许任何人进去。”

两人顿时正色,齐声道:“是!”

……

“你没有不耐烦,倒看不出是个急性子,时云,听说你和刑堂的长老说不见到老夫之前一个字也不会说。”沉稳厚重的声音从门外一路走近,却见一名老者似乎刚刚归来却不等喘一口气就往这里赶。

他看见坐在一角落的少年,微眯起眼眸,缓步靠近:“现在,你可以如实说了吧?”

大长老比白时缨预计的时间还要快许多。

这时候应该是炼丹师协会的人也来到学院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刚认的那个便宜师尊弄出来的动静……师尊?

曜清这小子,胆子实在是肥了,一个两个都想趁机爬她头上!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某一日当她恢复所有记忆后,他们自己该何去何从这样一个生死难题呢?!

“可以,当然可以。”

白时缨脸上笑开成一朵花,她咧嘴露出笑颜,一字一顿字字清晰的道:“大长老,你想要的答案,我没有——火可不是我放的!我没有异火,也不需要异火炼制丹药,是真是假只需要让我当众炼制一次丹药就能一目了然!”

“至于窃书……您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

白时缨不答反问。

大长老已经被她前面那一长句中问心无愧的底气心中微微一震,紧随着,就听到她如此问道。

没有指望大长老真的会回答。

白时缨说道:“没记错的话,窃取走的那些书我都有翻阅过,我这人有个小小的喜好,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总会记下要说倒背如流都不为过,不巧的是那写书都是我感兴趣的,我何必去偷取几本自己早就记着所有内容都书?”

“至于在纵火现场看见我更是有些荒谬了,大长老,当时我可不在藏书阁!”

“那位藏书阁的管事拿出一枚钥匙要我帮忙去藏书阁地下查探一下情况,我寻思着左右我也没事,也就答应了,当时看见他和我的人也不少您大可去问,多问几个人。”

白时缨直视大长老逼迫而来的视线,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如果要我自证,可以!但同时,我也要那些说我纵火窃取藏书的人证明一下他们的证据又是什么!”

“这不过分吧大长老?您老可是青岚学院最德高望重的人了,我信得过你,龙啸前辈和夜明师兄也信得过你,所以我可以不管不顾离开等你们自己收拾了烂摊子后再回来也不迟,可我还是选择留下,一来是气不过,二来是信任,我相信青岚学院的作风不过纵容冤情成真!”

白时缨眸光微微眯起,她唇角上扬,貌似纯真求证般的问道:“大长老,您说对吗?”

她这一通话可谓是把话头话尾部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