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输,她还活着,她还没有输……
“时缨!”白苍涯沉声道,似乎已经是忍耐到极限。
那些话看似正常发自肺腑,可他却是知道这两人如今的关系没好到会说出这种话!
白时缨撇了撇嘴,不再啃声。
她还是学不来白如烟的演技,只能学到三分神似,但这样已经可以轻易做到操控人心,这些年来白如烟便是靠着这一手演出来的真情实意在白家收买人心……
不继续说也不是担心会挨揍。
而是看白如烟现在都成了血人纱布都止不住,要是不小心刺激过头真死在这里,反而会让爷爷误会和自己的关系出现裂痕。
在下次动手之前,她需要让爷爷明白,为了一个白眼狼而伤心这是最不值得的事!
……
离开时,已经是晚上。
白苍涯简单的交代几位医师看护后,而后又安抚了白如烟几句让她放宽心好好养伤。
直到两人走出白如烟的院子很远,白苍涯才终于停下,他瞥了眼身后随后示意白时缨,明明他自己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偏偏还有点小固执。
白时缨不紧不慢的跟着,见此也只觉得好笑,侧过头对身后玲儿两人道:“你们俩先回去,我和爷爷在这赏会儿月。”
“啊……额,是!”玲儿下意识的傻眼,随后猛的反应过来。
绿绮心思敏锐,只是轻声行礼:“奴婢告退。”
两人沉默许久。
如她所言,今晚的月色很好,万里无云也方便月光拂照大地。
反而是白时缨真的仰头开始赏月,整个人都是漫不经心。
“时缨,爷爷没有让人去调查,你要实话告诉我,昨夜你离开整夜不归和都城内的爆炸有没有关系”老人转过身,饱受沧桑的目光如今充满了复杂之色,全落在了眼前这一身散漫的少女身上。
“……”
白时缨有些惊讶,却也知道,为什么刚才会忍容她,因为白苍涯在等待一个解释——
不去查不知虚实,却要从她这里听实话,就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都会信!
“爷爷想问的不止这些吧。”白时缨微微笑着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如干脆一些直接说。”
白苍涯瞳孔猛的一颤,他太熟悉自己的孙女了,可今夜,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陌生!
“如烟的伤……”他眼中有痛色,更多还是不敢相信,最后闭上眼睛心一狠还是开口道:“和你也有关系吗!”
白时缨眸光微闪,片刻后望向头顶星空:“是我做的和不是我做的没有什么区别,即便她今日逃过一劫,日后也必定难逃一死!”
一句话,杀气凛然,毫不遮掩自己就是要对方的命。
眼前的少女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浅笑,谈及杀字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如果没有直视她那双似浸泡在寒潭之中散发冰冷的眼眸,杀一人而已,轻描淡写中又透露出丝丝令人浑身冰凉的寒意。
白苍涯看着眼前与自己记忆中全然不符的孙女,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瞬。
“我可以救她,让她恢复。”
白时缨忽然毫无预兆的说道。
“你说什么”白苍涯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而白时缨侧目直视着他,保持着脸上扬起的那一抹平静的笑:“我不想为自己解释太多,所以我想请爷爷看一出戏。”
“白如烟该不该死,以及爷爷您还要不要继续阻止我,可以等这出戏结束后您再做决定。”
她继续说道:“唯一条件就是,希望在途中不论发生了什么,您都不许插手!”
愤怒可以遮掩愧疚,白时缨也不想用苦肉计。
可如果不这样,重视昔日情谊的老爷子不会狠下心。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已经仁至义尽,是故友之女重要,还是白家、自己的孙女重要,不需要她去干涉白苍涯自己心里清楚。
白时缨说完后也不急,安静的等待。
许久之后,也许是终于缓过劲来。
白苍涯眼中思绪依旧复杂,只是看向白时缨时多了一份凝重,他点头,苍老的声音中满是无可奈何:“可以,如果白如烟真的做了什么对白家……一切,交给你来,爷爷不会插手。”
“还有,你什么时候成了炼丹师了修为也……嘶,灵师一阶!我记得你……”
话还没说完。
白时缨咳了声,干笑两声:“那什么,好困啊,爷爷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遇事不决,开溜为先!
没一会儿功夫,眼前哪里还有白时缨,脚底抹油都没她跑的快。
白苍涯目瞪口呆,他气笑了,扬声吼道:“小兔崽子跑什么跑!……慢点,别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