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妃在外的声明本就不算好,这“男宠”刚出现每两天,就让王妃的父亲都听到了风声,倘若放任其不管,到时候弄得人尽皆知,又是满城风雨……
思绪越是混乱,她所能看得见希望的微光,便越是稀缺,以至于脑海中,最终只能浮现出李君同那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要是王爷出面呢?
忍冬心中不禁如是想着。
王爷早就知道了王妃养了一个“男宠”的事情,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决绝的话,但是心中必定也是介意着这个人的存在的。
要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或许王爷会有完美的解决方法呢?……
这样想着,忍冬放下了手中的药碗,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边走,她还一边有些懊恼地想着,当初这个“男宠”刚刚出现的时候,她为什么就从来不曾想过要去通风报信呢?
要是自己早一点告知王爷,说不定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虽然那个“男宠”长得的确很好看,但是断不可因为一张脸,而平白毁了王妃的清誉!
一想到这里,她便步下生风,甚至连步子都更为坚定了许多。
身后石桌上的汤药依然还冒着白色的烟气,空气中飘荡着其独一无二的苦涩,经久不散。
***
李危寻也知道这样“擅闯”一个已婚女子的房间是极其不合礼数的,但是他如今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在看到谢骄眠苍白病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即便是亲眼看过她是好是坏,他都永远不能释怀。
她像极了被花刺荆棘刺穿了翅膀的蝴蝶,带着受伤的翅膀,坠落在娇嫩的花瓣上,奄奄一息,美丽却脆弱。
这个样子的谢骄眠,他明明是第一次见,但是却仿佛曾经已经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并且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美人甚至比如今更加单薄和苍白,好像轻轻一个触碰,抑或是一个略微沉重了一点的呼吸,都能够轻易将她打碎。
一个匆忙的转身,一个无奈的眨眼,她就散成云烟,散成星星点点的碎屑,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他艰难别开视线,不敢再看这个人的容颜。
好像是通过某种回避,来让自己的心中稍微安宁一些。
美人的枕边还守着一只狐狸。
在李危寻都还没有踏进房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
究竟是有多匆忙,竟然连自己的气息都不懂得隐藏。
这一身松枝雪水的香气,深怕李君同发现不了他么?
还有,——怎么真的会有人在一个病人的房门前与下人毫不遮掩地交谈啊?
要不是谢骄眠如今身子不好,睡得沉,换成以往眠浅的时候,不知道上神大人该有多崩溃。
这样想着,他转了个身子,眼睛刚好与谢骄眠的嘴唇,不过一粒珍珠的距离。
是即便美人身躯温度微凉,他都能感受到滚烫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