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利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笑着说道“格玛老叔是咱们突厥帝国有名的智者,您想出来的办法必然与众不同。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侄儿学习一下。”
格玛清清喉咙,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位师说,因为我的本命星进入月宫,所以才会出现犯煞的情况。如果能等过三十天,待到飞星离月,那自然就会百无禁忌啦。”
坦利哑然失笑“您的意思是,让我在这儿等一个月?”
“啊,对呀。”格玛明知故问“你看这样成吗?”
“那肯定必须当然不成啊!”坦利摇了摇头“等一个月,您的身体好没好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小命指定是没了。父汗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哎呦,这可怎么办呀?要不二十五天,你看行不?”
“我看不得行。”
“那就二十天,二十天总可以吧?”
“您这是在刁难我啊!”
“怎么会呢?好侄儿,十五天,就十五天!老叔让步了,好不好?”
坦利忽然阴恻恻的笑了笑“十五天吗?依我看,一天都不行!格玛可汗,咱俩也别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之前种种行径,背叛突厥、背叛大汗!我奉命专程来找你算账的。你自己选吧,是现在乖乖出来领罪,还是等我大军破城之后抓你归案?”
格玛故作惊讶“啊?坦利侄儿,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完全听不明白呀。”
“这就没意思了。”坦利的语气越来越冰冷“格玛,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西疆出现圣唐军是怎么回事?牙力木被俘是怎么回事?你率兵偷袭第二军团、抢夺紫金关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真的老糊涂抽疯了,为什么躲躲闪闪,不敢出关来见我?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格玛被对方这一通连珠炮似的质问呵斥弄得有些脸疼,不禁恼羞成怒“小崽子,太放肆了!就算你父汗在此,他也不会跟我这么说话!别忘了,我可是夜轮族族长!”
坦利冷哼一声“格玛,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跟我摆什么臭架子?突厥的律法、大汗的规矩,你当真不清楚吗?现在你唯一能做的,无非是自己一个人以死谢罪,还是把整个夜轮族都拖着陪葬。本王子大发善心,给你挑选,你还不懂得珍惜?”
格玛知道坦利并非在说笑。
在突厥帝国,任何部族胆敢挑战或背叛黄金族,都只能以彻底毁灭作为代价。除非是发动神圣的皇权战争,否则无端招惹统治部族,最后不论男女老幼,甚至连下崽的羊、看门的狗,都要被杀得干干净净。
坦利刚才说可以考虑只用格玛一个人的性命来抵罪,那确实是非常宽容了。
不过,对格玛可汗本人而言,自己的性命可比整个部族更重要。况且,一旦他死掉了,那个诡计多端、毫无底线的坦利王子会不会言而无信、当场耍赖,继续屠杀夜轮族,谁又能说得准呢?
于是,格玛坚定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坦利,其实我早就知道,为你们父子卖命,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别说今天我只是吃了一些小败仗,就被你们弃之如敝履,即便明天我兢兢业业辅佐阿史那支斤征服整个圣唐,那也同样不会得到善终。尤其是你小子,一直看我不顺眼,不是吗?就因为我帮了你大哥,所以我和夜轮族就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们赶尽杀绝、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