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扶伶月不置可否,目前这种情况下似乎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不。”沈宁在思考良久后,方才说道:“其实这伙势力并不难推测,之前他们行事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不过是有太子与陛下坐镇神京城,如今陛下在挥动王道之剑后,寿元无多,太子又远在边关,他们是坐不住的。”
子扶伶月在青衣司虽然是以修行为主,但对朝中的各大势力还是有所了解的,无论是太祖高皇帝时期留下来的功勋家族,还是朝中大臣都是支持认可赢秦为太子的,所以并没有任何理由针对他身边的修行者。
稍微思考一下便可以得出:
有这个动机的唯有秦王,但秦王素来表现的与世无争,只负责防护京城的一些杂事,关于大晋的核心力量,青衣司以及天师府的事务从未插手过,不存在建立修行者势力的机会,再加上有过拼死为太子阻挡刺客的行为,任谁也不能将罪魁祸首归结在他的身上。
可是在见到秦王今天向景皇帝求取调查大昭寺一案的时候,沈宁有了新的看法,以前的种种不过是这位心思深沉的秦王自保的手段罢了,就算是所有人都猜忌他,在这幅人畜无害的外表的掩盖下,没有充足的证据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如果秦王真的愿意做一个闲云野鹤的王爷,必然不会如此急切的向景皇帝求取调查大昭寺邪魔外道逃出的权力,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想为景皇帝分摊一点压力,只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这样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借机清洗赢秦留在神京城的势力,沈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子扶伶月后,在后者疑虑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届时秦王必然会将青衣司与邪魔外道为害联系在一起,再借助此事对青衣司进行大肆清洗。”
沈宁所言虽然大部分都是推测,可是逻辑分明,如果真像他所说,那么秦王必然就是暗中残害他们的那个人!想要得到的也只能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了。
只是对方贵为秦王,仅凭这样的推测显然是没有作用的,至于具体的实施方法,子扶伶月看向了沈宁。
“你看我也没用。”沈宁苦笑道:“事关皇族,一般的手段是不能用的。”
“那该当如何是好。”子扶伶月陷入了沉思,如果是对付邪魔外道,她当然有千万般手段,可是触及到势力之间的争权,便是踏足了她的知识盲区。
”虽然我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个思路。”
子扶伶月再度看向了沈宁,柳眉微微束起,大有,你再故弄玄虚我就将你斩于剑下的意思。
见她佯怒的模样,沈宁讪讪一笑,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我们要的不过是让陛下对秦王产生怀疑,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秦王手下修士的藏身之所,再让陛下在不经意间得知,他自己就会派人去调查此事,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隔岸观火,添柴加薪。”
“所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子扶伶月不解的问到。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你现在是秦王最先弄死的是谁”
“陛下”
“……”沈宁打量了一下子扶伶月,虽然这样想也没问题,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身怀反骨呢
似乎是被沈宁看的有些心虚了,子扶伶月反问道:“如果是你想弄死谁”
沈宁笑了笑,“我的目标既然是铲除太子势力,谁比较好暗杀自然是先对谁动手,不过要是加上一个前提条件,如果是有人在调查我,他会不会被列入重点暗杀的名单之中。”
子扶伶月眉头皱的更紧了,还是没有太理解沈宁想要做什么,强忍着心里的不爽问道:“具体应该怎样做”
“很简单,只需要让秦王知道我们在调查他,并且取得了不小的进展。”沈宁道:“等明天,你就向青衣司提交一份文件。内容就将你们之间互有联系的法器一事上报,并表示在被暗杀之前,他传递出了一些关于暗杀者的情报给你,借此你要申请开始调查凶手。到时候本就与太子关系不错的你,就成了秦王的眼中钉肉中刺,下一个刺杀目标很有可能就会是你。”
“那你呢”子扶伶月问道。
沈宁笑了笑,“我自然会躲在暗处,防止你遭遇不测。”
…………
…………
夜色下,沈宁离开了天师府。
他不知道的是今晚的一切都被别人收入眼底,阁楼上的李雁争看着沈宁离去的身影,脑海里的呢喃声再度想起。
“是他,就是他!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息,杀了他!杀了他。”
李雁争觉得很是聒噪,取出了藏在靴子侧面的短刀,诡异的呢喃声这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