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禅静师太这般活了数十年,绝无可能。”
“而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一种不知名的毒的毒性与孔雀翎的阴寒之毒相克,巧合地压制了孔雀翎的部分毒性。”
“禅静师太呈现出孔雀翎中毒的症状,而其他人只以为她只是中了孔雀翎。”
对于奇毒,余蓝才是专家。
一通分析下来,禅静身上的秘密也逐渐明朗。
秋若若看向虞知,也想到了虞知所想的最坏的结果,她担忧地说道:“另一种毒真是出自夜鬼,岂不是在数十年前夜鬼已经出世?”
虞知沉默了片刻,说道:“蓝蓝,你继续解毒。我想禅静师太中毒的背后恐怕还有一个藏了数十年的阴谋。”
虞知和秋若若起身,离开了住处。
竺清竺兰不知当年真相,也唯有明镜师太可以询问一二。
明镜师太依旧如昨日一般坐在佛前,手中拨动念珠,口念佛经。
她日日都是这般,已经过了数十年,比山中的一些老树还要长久。
“师太。”虞知两人恭敬地问好。
竺清竺兰也在盘坐在一旁,静心打坐。
明镜睁开眼睛,眸子清澈透亮,如其法号一般——明镜,映射出虞知和秋若若的模样。
一瞬间,两人耳中只觉得梵音阵阵,身上一股暖流不知从何而起,涌入到四肢百骸间,昨夜的疲惫消失不见。
仅是这一眼就让两人消除疲惫,神乎其技。
明镜缓缓开口道:“竺清已经将事情都跟我说了。”
明镜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师叔重伤归山,我的师傅耗尽了毕生修为才压制住她的毒性,让其活命。但我等对于医道毒道都不甚了解。只以为那是天下奇毒孔雀翎。”
“不曾想师叔身上竟还有另一种奇毒。虽说师叔归山时身上确有恶臭,但救人之时,谁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哪里沾来了什么污秽。现在细想的确是夜鬼的血液。”
虞知开口问道:“禅静师太,可否留下什么线索。”
“当年,我年岁不大。只是见到了师叔归山时的模样。至于线索,怕是要问我的师傅。”明镜解释道。
说着,明镜迈步走出庵中。“虞公子,秋姑娘,请随我来。”
几人一边走在山道上,一边听着明镜述说。
“师叔行走江湖之时,已有开碑八品境界。就算遇上开碑九品的大修行者也有自保之力,断无可能重伤而归。”
“当时,师傅也曾百思不解。师叔向来与人为善,到底是谁下的毒手。那时,妙音庵也查了许多年终究是没有结果。”
秋若若提醒道:“倘若是与夜鬼有关,也许是禅静师太发现了夜鬼的秘密,才招致毒杀。”
明镜停下脚步,几人身前是一座古老的佛堂,香烟袅袅。
“师傅,虞公子和秋姑娘对于禅静师叔的过往有所疑惑。请师傅解惑。”
明镜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站在佛堂外静等着。
虞知两人见状也没有着急。
片刻之后,佛堂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请问。”
虞知才开口说道:“前辈,我等怀疑禅静师太所中之毒与夜鬼有关。当年,禅静师太归山之时,可否留下什么线索?”
又是等了片刻,佛堂中才传出声音。
“禅静归山之后,已是昏迷不醒。期间清醒时分,说过几个字——玉门城外荒漠之中仅是这半句话。而后,我与几个师妹也前去荒漠里探查过,没有任何发现。”
“还有一事,在禅静身上留有一块玉佩,纹饰特殊。这不是禅静之物,或许来自毒害禅静的凶手。”
一块玉佩从佛堂中飞出,落在虞知手中。
玉佩的玉质很普通,随处可见,但形状纹饰如一团扭曲的火焰,确实清奇。
虞知给秋若若看了一眼,只听秋若若说道:“像是家族的族徽。”
佛堂中继续传来声响。
“此事未曾与外人说。数十年后,或许凶手早已经死了。数十年的仇怨也该放下。妙音庵不求两位能够为禅静报仇,假若能够救治禅静,妙音庵门人自当感激不尽。”
虞知沉声道:“请前辈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就在此时,竺清竺兰快步走来,看了虞知一眼。
“师傅,安武侯领军前来,正在山下。”
“安成泰,他来做什么?”明镜问道。
竺清低下头,她知道这定是为了昨夜之事。
竺兰嗔怒道:“定是安雨信添油加醋,捏造事实。哼,昨夜让他死在夜鬼手里才好!”
明镜看了竺兰一眼,“竺兰,近日修行少了。怎能张口闭口论人生死?”
“弟子知错。”竺兰吐了吐舌头,躲到竺清身后。
虞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说道:“明镜师太,这事怪我。我去跟安武侯说。看看能不能以理服人。”
虞知便是朝山下走去。
明镜满意地点点头,依旧不忘训斥竺兰。“好好跟虞公子学学,以理服人,切勿妄动杀念。”
竺清竺兰皆是目光怪异地看着明镜。
师傅啊师傅,你要是见过铸剑山上和昨夜山谷那一幕,绝不会信虞公子什么以理服人。
唉,自家师傅也被虞公子给骗了。
秋若若微微一笑,说道:“师太,若是那安武侯不讲道理呢?”
明镜一怔,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