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溪月走了之后,苏沐慈还看着手中的令牌,不敢相信。
以前费尽心神才得到苏家产业,今日比苏家更大的泼天财富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到了自己手里。
在苏沐慈愣神之际,隐约听见姜溪月小声嘀咕着:百味居、锦绣坊、龙凤缘若是我儿子的妻子多些,这么几家怕是不够分。
此刻,苏沐慈回想起来更是心头一颤。
这都是什么狂言?
百味居、锦绣坊这都是虞家的产业?
富可敌国!
四个大字猛然出现在苏沐慈的脑海里。
在虎啸军兵临沧澜江时,沧州的百姓已经开始逃难,就连这些百姓也不相信项籍真是为了护卫京都而去。
整个沧澜江附近的郡县几乎只剩下沧州军和老弱妇孺。
大战如期而至。
项籍打着护卫京都的旗帜,行谋逆之事。
世人皆知,可没有人会在乎。
在十数年前,项籍驻军南州的时候,朝中就有项籍谋反的声音。
当时的萧元德无心,更无力来对付项籍。
直到他坐稳皇位之后,更发现项籍已经在南州府独霸一方,让他无法掣肘。
今日的谋逆之事是可以预料的。
第一战打了一日,虎啸军没有倾尽全力,只是试探的一战。
双方各有损失,不过沧州军的损失依旧不少。
江岸两边倒着数不尽的尸体,江面上波涛汹涌吞噬了无数的鲜血。
旌旗扬,战鼓鸣。
夜幕不是入梦的时候,双方军队严阵以待,宽阔的江面上不时有火光闪烁,防备敌人趁着夜色渡江。
沧州军军营中,方南虎和沧州诸将看着身前的军阵沙盘。
今日一战,勉强战平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对于项籍和虎啸军的畏惧也减少了几分。
李清如坐在一旁,神色平静地喝着茶水。她不敢放下戒心。
“诸位,明日清晨,项籍必会发起总攻,以横扫之势,夺取沧州。”
众人心头一惊,他们觉得以今日战况来看,沧澜江上的战斗还能够持续很久。
方南虎出声问道:“李夫子,此事何以见得?”
李清如说道:“兵贵神速。项籍谋逆,北上数州都是需要攻伐之地。除沧州之外,还有十余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明日一鼓,踏平沧州,壮军威,荡声势。今后十余战,只需一鼓。”
方南虎点点头,刚松开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沧州将领急忙问道:“李夫子可有什么良策?”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清如身上。
李清如放下茶杯,望向营帐外乌云遮月的夜空。“自然是有。请诸位做好准备,备箭,备火油。”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方南虎。
方南虎大手一挥,说道:“按李夫子说的办。”
李清如没有多说,走出营帐。
方南虎便是追了上来,说道:“李夫子,我还是不明白。请李夫子解惑。”
李清如将准备好的字条交给了方南虎,说道:“请侯爷两个时辰之后再看,恐隔墙有耳。”
方南虎眸子一颤,心中想着沧州众将,郑重道:“明白!”
李清如接着说道:“不管是明日,还是今后,项籍都会不顾一切地直入京都,谋朝篡位。侯爷不必与项籍正面应战,拖住虎啸军,迟早能够赢下这场战争。”
方南虎还是不明白。“李夫子,南州富庶,这么多年来项籍中饱私囊更是不少。就算是一味拖延,虎啸军也不会溃败。”
李清如目光深邃地望着沧澜江对岸,说道:“虎啸军不会被拖垮,但项籍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在方南虎无比疑惑的目光中,李清如离开了军营。
不过一会儿,沧州将领便问道:“侯爷,这李夫子神神秘秘的,到底靠不靠得住?”
方南虎收起手里的字条,说道:“靠不住的话,陛下让她来沧州做什么?”
“你们好好准备,不该管的不要管!”
离开沧南镇后,虞知回到了沧州府。
而在路上,虞知遇见了方涛。
方涛将他离开南州的事情告诉了虞知,同时方南虎也让方南虎返回京都。
但方涛没有走,反而是独自一人留在了沧州城中。
如今的沧州城已经比往日要萧条不少。
客栈、赌坊、青楼的生意皆是冷清了一些。
方涛长吁短叹,如其他人一样,他知道项籍的威名,也不认可沧州军能够挡得住虎啸军。
“老大,你说我要是独自回到京都,把我老爹扔在这儿,万一我老爹有个好歹我怎么跟我娘交代!”
方涛不肯离开,是因为担心方南虎。
虞知不禁赞赏地看了方涛一眼,说道:“你没有枉费桐儿教导你。读了些书,便知道关心起父母了。比以往的纨绔浪荡要好很多了。”
方涛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忽然对着虞知说道:“老大,你教我练剑吧。以后,我也可以保护我爹!”
虞知摇摇头,说道:“我的剑不适合你。而且现在学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