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涛装作看不见范立信,心道:你惹谁不好,非要惹虞知。你知道他在京都的对手是谁吗?那都是楚王世子这些家伙,就你,也敢惹虞知。分分钟弄死你!
方涛正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看见虞知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你认识范立信?”虞知问道。
方涛急忙说道:“算不上熟识。我娘亲是范氏嫁过去的,论辈分,他称我娘亲一声姑母。”
“哦。原来是亲戚。”
“远亲远亲,我们家一直都在京都,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方涛着急着撇清关系,从刚才的撑腰到现在的避之不及,这转变实在快到不可思议。
祖安邦心中思索着,虞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就是方小侯爷也要这样卑躬屈膝?
唯有方涛自己知道心里的苦。
京都中谁不给镇远侯几分面子,可虞知不同,那一拳拳可都是打在了肉上,没有半分掺假。
范立信愣愣地看着一脸恭敬乖巧的方涛,如今他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范立信被苏冀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虞知看着范立信,说道:“为什么杀了福伯?”
范立信坚持着之前的口吻,说道:“此人罪大恶极,我一时激愤清理门户,是我冲动了。”
“不是杀人灭口?”虞知轻飘飘地问道。
范立信镇定地说道:“虞大人何出此言?”
虞知冷笑一声,“你兄长已经承认了,是他指使福伯挖心取血。你还有什么话说。”
范立信脑袋嗡的一声,此前他也只是怀疑,所以杀了福伯,想将一切终结。可现在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不容辩驳。
范立信知道苏城的范家完了。
一旦案子涉及到范氏的血脉,范家就完了。
八具孩子的尸体,再查下去恐怕还不止八条性命,恐怕整个范氏都要受到这案子的牵连。
肮脏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只要这些肮脏的事没有大白于天下,范氏还是那个书香传家的范氏,还是南州四大士族之一。
范立信则是说道:“虞大人,虽然我杀了福伯,但挖心取血的事情真于我无关。我真的不知情!”
“都是福伯和范立仁所为,都是他们干的。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求虞大人明察!”
祖安邦看着哀求的范立信,心中冷笑。在不久之前,范立信还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真是风水轮流转!
“杀人,拒捕!”虞知淡淡地说道,“光是这两项罪名祖大人你说说这是什么罪?”
祖安邦赶忙上前,不知该如何说,那就按实情说。说道:“虽说范立信杀人,但情有可原,杀的也会凶徒,罪不至死。至于拒捕”
祖安邦看了一眼方涛,这拒捕的明明是方涛。
虞知顺着祖安邦的目光,看向方涛。“是你在拒捕。”
方涛尴尬地一笑。
“我这”
虞知一拂衣袖,起身说道:“让苏城军包围范府,此案为理清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将范立信和范立仁看押在府内,不得与外人相见。”
“至于方涛,拒捕?哼哼,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方涛哭喊,“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
虞知说道:“自己出去,不然我亲自动手。”
一日折腾已经到了夜里。
范府被重兵包围。苏沐慈带着团团回到了苏府。
在范立信与范立仁见过之后,送来了一封和离的书函,还有一块刀型令牌,这是武沁湖底传承的信物。
虽说范府被闭府,但范立信回过神来后,知道这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范氏枝繁叶茂,只要活着就还有转机。
范家老仆挖心取血的消息以迅雷之速朝着整个南州府传播开来。
这一夜,无数人彻夜难眠,也有人酣然入睡。
虞知看着怀里的黎晚桐,心中微微一叹。
“南州凶险,可你还是来了。”
在虞知回到小院的时候,绯樱陷入了沉睡中。黎晚桐重新掌控了身躯。
两人许久不见,自然要腻歪一番。
黎晚桐笑着说道:“既然许给了你,自然要同甘共苦。你休想抛下我。”
虞知握着黎晚桐的手,柔声说道:“我怎么会抛下你呢?这辈子我可是娶定你了。”
“哼。可我还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有人将你抢走。”
“是吗?我就这么吃香?”
“北凉府的颜姑娘,南州府的苏姑娘虞知,你可真能招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