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看向屋里,说道:“第一件事是团团。我带着团团终究不方便,希望你能照顾她一些日子。她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给她找个私塾。”
苏沐慈点头,轻声道:“这自是小事。范家以书香传家,府中就有先生启蒙教书,我带团团回范府,自然会有人照料。”
“如此就好。”虞知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关于剿匪。游元矩答应我一个月内剿匪。但是我不信他。”
“匪患至今数月,这数月都未办成的事情,为何游元矩承诺一个月就能办成了?其中的隐秘唯有游元矩自己知晓。哼,两万苏城军将士小半年平息不了匪患,说出去谁也不信。”
“因此,我需要在找一个了解苏城军,又信得过的人。你觉得苏冀如何?”
苏冀,曾经苏城军的副将之一。因为剿匪不力被罢官。
但虞知知道,所谓的剿匪不力是借口罢了,这替罪羊自然要找一些无权无势不打紧的人。
苏沐慈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公子,相信妾身吗?”
虞知伸手为苏沐慈斟茶,单单吐出一个字。
“信。”
苏沐慈开口道:“苏冀此人比我年长许多,虽是同辈,但他是范氏旁支,交集就少了。不过,他这苏城军副将之位是凭着他十数年的军功才得到的。苏家未出任何一分银钱和力气。”
“在苏城军中,苏冀为人刚正,声名极好,得人心。此前数月的剿匪正是他带着麾下的将士抗击山匪。在妾身看来,苏冀可用。”
虞知想用苏冀,自然也是了解过苏冀。秋若若的书函中也早已记载了许多。
不仅是苏冀,还有苏睢等一众苏城郡中重要人物。
只不过这些事情,苏沐慈并不知晓。
“好,我会去寻苏冀。”虞知说道。
虞知顿了顿,又开口说道:“如今你在苏家的处境,是否需要我帮忙?”
苏沐慈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苏家之事,我暂且还能够应付。若是需要公子帮忙,我不会客气。”
虞知看着苏沐慈,别有深意。目光又是“不经意”地掠过那两座峰峦。
“对了,周虎那几人在何处?”
“还在苏府之中,周虎五人忠义,若是招来麾下,会是助力。”
“问问他们的意愿,若是不愿,也不必强人所难。”
“是,公子。”
两人又是一同饮茶,虞知知道这般悠闲的日子很要就要没了。
忽然,虞知揉了揉鼻子,说道:“夫人,你用得到底是何种脂粉。只是个名字,还不肯告诉我?”
这股清香带着些微醺的意味,让人有些沉醉其中。
不过,虞知问了多次脂粉的名字。
苏沐慈一直都是含糊其辞,不肯言说。
“粉蝶轩的秋韵。”苏沐慈微微红着脸,随意地说了个名字。
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苏沐慈心中啐了一口。
秋韵。
虞知牢牢地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两日间,督查御史虞知莅临苏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州。
虞知在苏城前的行事也自然随着风声传到南州府各处。
偌大的江南城甚是繁华,督查御史的举止牵动的是南州官员的心,和这些老百姓没有关系。
若是说有些关系的话,便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些。
三先生坐在酒楼中,听着周遭传来的声音,冷笑着:“这小子还真敢来南州。自寻死路。”
说完,三先生便是重重地咳嗽了起来,旋即面色潮红,咳出一口鲜血。
弈百手断了下棋的右手,却依旧风度翩翩。“你还是先顾好自己。李浩渺从北境一路追杀到南州府,捉刀客被李浩渺一剑斩了。你,重伤逃得一命。陆娘子更是疯了,又变得神神叨叨,竟是将姓叶的那小子当成自己的儿子。”
“就这样你还想着杀虞知?哼,你敢踏出江南城一步,那柄自在剑就先斩了你的脑袋!”
三先生神色狰狞,心中暗恨,却又极为无力。
李浩渺的剑时刻威胁着他,以一人一剑就让他们燕云十八骑不敢妄动。
早在一个月之前,李浩渺就寻到了叶清欢的踪迹,一路追杀三先生等人直至南州府。
面对一位十品剑道宗师的追杀,除了逃,别无他法。
可尽管日夜不停地奔逃,捉刀客死了,三先生、捉刀客和陆娘子都身受重伤。
好在以叶清欢的性命做威胁,三人才活着回到了南州府。
“有些人人头猪脑,总也想不明白。还是你这下棋的看得清形势。”
缥缈的声音传到了三先生和弈百手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