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残酷肮脏的,那些看不见角落里时时刻刻密谋着。
云阁成立了近二十年,从刚开始的几人,成为了如今数百人的大帮派。不似沧帮那样无法无天,云阁向来守规矩,知分寸,极少对来往的商人下手。
虽然云阁所收取的一些费用较高,但云阁也实实在在保证这些商队在沧南镇的安。
云不弃放下说中的杯子,这些安排自然会有人执行下去。
高耸坚实的百年大树若是树干被挖空了,也就里倒塌不远了。
显然,曹平安正是沧帮这颗大树的树干。
“不管是谁放的那些冷箭,想来很多人都要感谢他们。当然也要感谢苏沐慈,这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云不弃自言自语着。
“对了,吩咐下去,让各个堂口的兄弟们做好准备。曹并死了儿子,不要被丧子之痛的怒火给烧着了。”
曹平安的死是一条导火索,可能会让沧帮爆炸,这样爆炸或许会让整个沧南镇陷入混乱之中。
云阁不喜欢出现这样的事。
云不弃也不喜欢,银子是身外之物,命只有一条。不能有命赚钱,没命花。
“阁主,有人将此物交给了云阁的兄弟,说是阁主看见自会明白。”
云不弃看向云阁帮众手里东西,刹那间云不弃猛然起身,瞳孔放大,震惊地看着那那东西。
那是一片金色的叶子,或许值一些银子,但对于云不弃而言,这片金叶子代表更多更沉重的意义。
“那人还说了什么?”云不弃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
回禀的帮众不知道云不弃为何如此激动,他回复道:“那人说,他姓虞。很快,他就会给阁主送上一份大礼。”
云不弃看着手里的金叶子,眼中满是怀念。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哈哈哈哈哈。”
云不弃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府邸。
跟随他十数年的人也是诧异。这么多年,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云不弃这么高兴。
“那人呢?”云不弃激动地问道。
“回禀阁主,那人不见了。”
云不弃来回踱步,沉吟片刻之后,说道:“罢了,既然他不想见我,那就是还未到时候。只要他出现了就好。”
沧南镇镇口,曹并看着提剑的少年,说道:“少年,管不该管的事,不怕丢了性命?”
曹并手中握着双刀,随时迎战。他是沧帮的帮主,绝不能怯战。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曹并的眼中。
少年如索命的阎王,行走人间,一道道剑光恰好收割一条条人命。速度,身法,招式等等每一样都不是他曹并能够做到的。
少年不寻常,如此人物本不该出现在沧南镇这样的犄角旮旯里。
虞知闻言,笑道:“都说沧南镇是官府管不到的地方。只要拳头够硬,就能够成为这里的土皇帝。曹帮主,你说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曹并转动双刀,冷冷一笑。“谁的拳头硬,试过才知道。”
说罢,曹并转动双刀,刀影几乎交错重叠在一起。
嗡!
沉闷的声音破空。
眨眼之间,曹并出现在虞知的头顶,双刀落下,真气震荡。
这一刀直取虞知头颅。
曹并在沧南镇的威名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手中的双刀少有人能敌。
凛冽的刀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更让周遭人的呼吸停滞了几分。
细密的气浪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朝着虞知压去。
一瞬间,虞知犹如汪洋上的一叶孤舟,在巨浪中颠簸,随时都会被掀翻。
单薄的身影孤独而又顽强,疾风将虞知的衣袍牢牢贴在了身上,猎猎作响的声音回荡在虞知的耳边。
一刀一刀曹并砍了无数刀,刀光几乎都出现了重影。
曹并知道少年不好对付,既是不好对付,那就要尽快杀了,一击必杀。
曹并的打算显而易见,不断叠加的刀光在半空中汇聚成了一道更大的刀影。
虞知也没有阻止,看着一道道刀光融入到刀影之中。
刀势欺人!
“曹并的刀,论攻伐,在沧南镇的前三之列。这小子再强也不能这般托大。刀影累加,足以堪比开碑七品的刀。”
“死在这一刀之下不算冤。如今刀势已成,想阻止,也怕是晚了。”
“哼,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小看曹并,死了也就死了。”
周围的声音不断地传入到虞知的耳中,这些人都觉得虞知会死在这一刀之下、
曹并狞笑。“你还有你们,都要为我儿陪葬!”
虞知长发飘扬,缓缓打了一个哈欠,多了几分倦意。
“还是让我送你下去陪你的儿子吧!”
随即,虞知抬手一挥。
一道剑气,纯粹至极,如清风徐来,飘荡而出。
风平而又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