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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虞知两人离开了北境的地界,离京都也不过是三五日的行程。
那一夜的杀手部死在了平静的乡野之地。
而在那一夜之后,虞知踏入了开碑七品。
“喂,给我好好划船。小心,我这位开碑七品的强者打你屁股!”虞知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地躺在小船上。
一袭青衣的颜依做着苦力,饶有兴趣地看着虞知。
“小女子遵命。”
白鹿城,北境三府之后往南的第一城,也是大楚北境的最后一道屏障。
千年来,北境军溃败之后,白鹿城便是阻挡草原狼骑南下的重要城池。
白鹿城一旦失守,草原狼骑将会长驱直入,直逼大楚京都。
历史上曾有三次,草原狼骑兵临城下,白鹿城岌岌可危。好在大楚屡次将狼骑赶回了草原。
虞知和颜依正是在白鹿城中休息,晴空万里,泛舟湖上,好不惬意。
颜依仍旧处于破甲六品,虽说是被虞知领先了,但颜依没有在意。从一开始,颜依就知道所谓的问道之耻不弱于她这位青云试甲榜探花的燕青衣。
破境是时间的问题,是机缘际遇。
为何破甲层次的杀手如此之多,这就是因为踏入开碑是一道门槛,天赋不足,机缘不够,终其一生都只能在这门槛前徘徊。
虞知和颜依已经在白鹿城逗留了一日,并不着急赶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至今为止,燕云十八骑都没有露头,只让一些小虾米来杀我。他们越是这般,我越是担心。”虞知望着碧蓝的天空,悠悠开口。
颜依收到了神隐阁的情报,开口道:“燕云十八骑除了三先生和捉刀客之外,还有两人也从南州府北上,想必是为你而来。”
情报中并未言明在两人的身后还有渔夫保护。
虞知撇撇嘴,郁闷道:“我若还是破甲六品,还可掩人耳目,将三先生手下的杀手再坑杀一批。如今踏足开碑七品,叔和燕云十八骑的约定也成了一纸空文。”
开碑七品的虞知又怎是破甲六品的杀手能杀的?
颜依笑道:“听你这口气,似乎还不愿意破境?”
虞知无所谓地笑了笑,“破境是早晚的事。只不过现在破境,就给了三先生下定决心的理由。他想杀我,就不能遵守约定。既然不必守约,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杀人。”
“这是我给他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将我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虞知苦恼正在于此。他不怕三先生,不过有些麻烦能省则省。
颜依想了想,说道:“他们此时还不知道你破境的事。”
顿时,虞知笑出了声。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织,又同时笑了起来。
虞知的破境很平静,平静到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
没有叶清欢那样悲壮,也不需叶清欢那样心境上的突破,更没有感悟大道,凝聚剑意。
一切都很自然,就像是春种秋收那样,顺其自然。
突破了便是的突破了。
正如虞知一直以来的心境一样,随意自然,放荡不羁。
不强求之事反而来得越容易。
白鹿城的酒馆中,渔夫和李浩渺对坐着饮酒。
李浩渺听了颜暮烟的话,放下魏无忌,赶来了白鹿城。
如今不仅仅侄儿虞知,还有女儿颜依也在危险之中。李浩渺心中的担忧可见一斑。
知晓虞知破境,李浩渺一怔,随即又是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小兔崽子每每将他逼入生死绝境,硬是不能破境。反倒是这样毫无预兆地破境了。”
渔夫没好气地瞅了李浩渺一眼,说道:“小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般能在绝境中爆发出无限的潜力。许多人逼着逼着,就走进了死胡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李浩渺又是一怔,之前他从未考虑过这些事。经渔夫这么一说,心中后怕。
修行路上,每个人的因缘际遇各不相同,可以说每个人所走的路也不同。
正如渔夫所言,有些人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绝境。
“好在那小子没心没肺,那些生死险境没让他放在心上。”李浩渺说道。
渔夫成名数十年,是比李浩渺还要早的人物。作为神隐阁的定海神针之一,他的境界比不上李浩渺,但见识超出李浩渺太多。
渔夫喝着酒,又是看了李浩渺一眼,问道:“那小子真是那个人的儿子?”
李浩渺看向渔夫,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
渔夫眨巴了几下嘴,将嘴边的酒水都吞进肚子里。“看起来不太像啊!”
李浩渺哑然失笑,很是认同地点点头。
“他爹是何等地光明磊落,豪气干云。这小子整日想着算计别人。偷了苍山的碧落青炎不说,还把苍山整的闭山了。现在北境宗门里到处都是他的传闻。那些宗门纷纷告诫自家弟子,千万不要招惹上这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