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袭杀比夏日的骤雨还要猝不及防。
虞知点地飞退,真气涌动,扭转风势,将钢针齐齐格挡在外。
铛铛铛!
钢针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虞知站定,看向地上的钢针,又看向一脸笑意的林文茂。
林文茂仿佛早已经料到这钢针杀不了虞知,但被这般轻易挡下却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虞兄,好身手!”林文茂笑着赞叹道,俨然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可怕,让人分不明辨不清。
虞知平静地说道:“很可惜,你这点伎俩还杀不死我。”
“我知道。”林文茂依旧带着笑意,摇着纸扇,翩翩公子,却也是个令人恶心的伪君子。
“杀你,这点伎俩的确不够。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仅准备了这点伎俩?”
“对于杀手而言,入口的,不入口的都可以杀人。”
虞知一惊,猛地看向桌上的茶杯。“你下毒了?!”
林文茂很满意虞知此刻的神情,更加得意道:“杀人的办法千千万,若是只会用武力,那与野兽何异?”
扑通一声!
虞知跪倒在地上,瞪大眼睛,眼球中遍布血丝。
“此毒无色无味,防不胜防。你中毒并不奇怪。你放心,顶多一盏茶的时间,毒性会麻痹你的所有经络,很快你就会感受不到这种痛苦。”
“在你死后,我会将你的头颅砍下,送到黎姑娘面前,让你看她最后一眼。”
“哈哈哈!”
林文茂大声地笑着。三先生都没有做成的事情让他做成了。
虞知跪倒在地,强忍着痛苦,以至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
虞知的惨状让林文茂快意,一直以来,他都享受着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最后的哀嚎。
在林文茂的耳中,这是人间的“天籁”。
林文茂坐在虞知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虞知。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那位黎姑娘被掳走也有我的功劳。唉,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妨多告诉你一些。不管是你,还是叶清欢,黎晚桐都要死。黄泉路上慢些走,等着你的兄弟和你的女人。”
“哦,对了。”林文茂露出一抹淫秽的笑容,说道,“听说你的那位黎姑娘还是个雏儿啧啧啧,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虞兄,你放心。小弟我一定将黎姑娘好好享用,再让你们地府团圆。”
“哈哈哈哈!”
就在林文茂猖狂大笑之际,虞知停止了颤抖,声音极度冰冷。“你还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清楚的咬字瞬间让林文茂头皮发麻。
不对,这不应该!
他为何还能这么清楚地开口?
林文茂的纸扇停顿在空中,诧异的目光正好与抬起头的虞知对视。
虞知的脸上哪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冰冷的眼神让林文茂如坠冰窟。
“你你没中毒?”林文茂惊恐道。
论战力,林文茂远不是虞知的对手。
苍山前,虞知以破甲六品格杀开碑八品的苍水的事情已经传的天下皆知。
无论虞知借了什么力量,事实就是苍水死了,死在了虞知的手上。
林文茂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已经被锁定,任何异动都会遭到虞知的雷霆一击。
只见虞知缓缓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钢针。
“用毒。你倒是太小瞧我了。”虞知说道。他连七虫七花毒都熬过去了,怎么会怕林文茂的毒?
“一进门,我就开始防备着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与我并无交情,在这等时候上门,只能用蠢来形容你。另外,你不会不知道我到北凉城之后的住处吧?”
林文茂喃喃道:“余竹月?”
林文茂心头无比悔恨,他早该料到,却又忽略了这一点。
“幼年时,我在婆婆那儿住了许久。我这人打小聪明,也学了许多。”虞知一边说,一边走进了林文茂。
这时的林文茂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木偶。
钢针的锋锐闪烁着银光,仿佛刺在林文茂的心头。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暗器将会冲向自己。
下一刻,林文茂动了。
在生死关头,怎么样都是一个死,不如搏一搏,还有一线生机。
身影变换,林文茂朝着窗户外撤走。
虞知冷笑着出手,手中钢针飞射而出。
速度与力道都比林文茂强了不止一倍。
钢针从林文茂的后背射入,透体而出。
仅是一道钢针,准确无误地打在了林文茂的穴道上。
顷刻间,林文茂气力散尽,那涌动的真气如雾气一样散开,身躯直挺挺地朝着地面栽倒。
“本想给你一个痛快,你偏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