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流光走过山川,在山巅驻足,走过河流,在浪头闪烁,穿过人间的烟火气,染着孩子们的笑容,大人们的欣慰。
这世间与千年之前不同,却又是一模一样。
岁月悠悠,物是人非,而相同的是美好安宁的人间。
见着云缙离开,虞知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黎晚桐走在虞知身后,忽然她朝着身后山林望去,眼中闪过一丝血光。
但这诡异的一幕,谁也未曾觉察到。
恍惚间,黎晚桐便是觉得有些疲累,竟是昏了过去。
楚王府前,秋渔带着五城兵马司的将士直接闯入楚王府中。
此时离项景昊带走秋若若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秋渔明白了萧元德的意思,行事也更加大胆了起来。
楚王府算个屁。陛下说的对,连自家姑娘都保护不了,怎么能保护得了京都?
“楚王世子项景昊当街闹事,掳掠民女。本官依大楚律例办案,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给老子上!”
不给楚王府护卫反应的机会,一群群将士鱼贯而入,将护卫控制。
秋渔一马当先,见着拦在身前的护卫,不由分说,抬脚便踹飞对方。
这一路,秋渔径直闯入内院之中。
楚王府的骚乱也传到了秋若若的耳中。
她不喜不悲,只觉得双膝跪得发疼发胀,但这些疼痛酸楚,她都能够忍在心中。
秋若若抬头,看向前方的房间,那是姜溪月的房间。
姜溪月昏迷了很久,谁也弄不清其中的原因。
而此刻的姜溪月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中。
姜溪月看见了一片黑暗无比的深渊,深渊像是一张巨口,散发着令人惊恐的气息,任谁见了也不想再看第二眼。
“这是哪里?”姜溪月人抬头,一轮皎月悬在云间,漫天星辰闪烁,将人间照亮。但这皎皎月光照不进那黑暗的深渊之中。
忽而,深渊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姜溪月不由得朝着深渊望去,可不见婴儿人影,唯有嘹亮的啼哭声。
“有人吗?下方可是有人?”姜溪月喊道。
可依旧只有婴儿的啼哭声回应姜溪月。
日月轮换,光影变化,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姜溪月依旧站在深渊前,婴儿的啼哭声越发嘹亮。
“娘亲,娘亲!”
啼哭声化作了牙牙学语的呼喊。
“娘亲,快救我,救救我!”
求救声从深渊中传来,姜溪月的心却揪了起来。
从未有过的揪心,这深渊是刀山火海,可若是不去,姜溪月会遗憾终生。“这不是昊儿的声音,难道是我那夭折的孩儿?”
“孩子,是你吗?是你吗?”
“娘亲,是我啊!救我,救我!”
“孩子,你等着娘亲。”
那个夭折的孩子是姜溪月潜藏在心里的痛,如今这痛再度被唤醒。
姜溪月再也顾不了其他,纵身一跃跳入深渊之中。
病床上的姜溪月冒着冷汗,嘴里虚弱地喊着:“孩子,孩子。”
项景昊紧紧握住姜溪月的手,抚慰道:“娘亲,昊儿就在这里。”
姜溪月的手依旧冰凉,仿佛刚从冰窟里走出。
见姜溪月迟迟不醒,项景昊怒道:“给了你们这么久时间,到底有没有办法救醒我娘亲!”
那一众大夫早就担心着自己的性命,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再说,找不到病因,能用的法子也都已经用了。
大夫们沉默着,将头磕在地上。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来人,把这些庸医都拉出去砍了!”
此时,走进房间的不是楚王府护卫,而是秋渔。
“楚王世子好大的脾气!”
秋渔憋着一股子怒气,刚刚在他走进内院时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秋若若。
顿时,秋渔那怒火直冲天灵盖。
老子都不舍得打她,罚她,现在却让别人欺负了?
妈了个巴子,这找死的项景昊。
项景昊见到秋渔闯了进来,厉声呵斥道:“秋渔,你好大的胆子,敢擅闯楚王府!”
秋渔冷哼一声,“依大楚律例,本官理当将你押入大牢!”
“来人,给我拿下!”
将士一听秋渔的命令,直接冲上前去。
五城兵马司的将士都是秋渔的生死兄弟,秋若若被欺负,本就是他们五城兵马司被欺负?
他们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
管特么的的什么楚王世子,先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