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灼烧的痛楚一点也不亚于七虫七花毒带来的疼痛。
虞知经过了青炎炼体,体魄远比常人强悍,但也经不住这股本源力量的揉捏。
水泡滋滋冒出,咕噜咕噜。
黑色的烟气也淡了许多。
余竹月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黑色烟气变淡说明碧落青炎正在吞噬七虫七花毒的毒素,而众人还能够听见虞知压抑着的惨叫声,这也意味着虞知还活着。
最最危险的时刻算是过去了。
现在就看着虞知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也就是虞知说的,是碧落青炎先吞噬完七虫七花毒的毒性,还是先将虞知给烧死。
“小鱼哥哥,你还好吗?”余蓝试探地问道。
刚才那凄厉的惨叫声还一直回荡在余蓝的耳畔。这声音生不如死,就是大狱中受尽酷刑的囚犯也不会这般痛苦。
虞知握紧了拳头,身体通红,一道道青色的经络鼓胀,浮现在皮肤上。
“还活着。”虞知说完,便是喘了几口粗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憋死一般。
众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能够说话,也就代表着虞知还清醒着。
余竹月望着黑色烟气,说道:“你身上的毒性还没有完全清除,这个过程可能还要持续一炷香的时间。记住,千万要保持清醒。”
黑烟之中传来一声闷哼。这是虞知的回应。
现在的虞知能够少说几个字,就少说几个。
此时此刻,虞知能够感觉到一股极其阴寒的力量在自己的周身各处游走,每到一处都会侵蚀虞知的血肉,像极了一头贪食的恶鬼。
冰冷阴暗。
虞知感觉自己如同掉进了一个黑暗冰冷的深渊里,他只能够等着那一股恐怖阴冷的黑暗慢慢侵袭他的身躯。
到底是谁对自己下此等毒手?
虞知知道如此恶毒的七虫七花毒放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简直毫无人性。
而这等恶毒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虞知心中的滋味说不清。他只是更想知道当年关于他父母的事。
到底是何事,让人对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这样的毒手。
碧落青炎像是一条小鱼在木桶中游动,那一股本源之力不断地吞噬毒性。
嘶!
虞知倒吸一口凉气,手臂上的血肉化作了血水,露出那一段白色的骨头。
而一股黑色液体也融入到木桶之中,顷刻之间被碧落青炎吞噬。
这便是虞知所言,到底是虞知先被碧落青炎给吞噬,还是碧落青炎先将七虫七花毒给吞噬。
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是未知数。
苍山脚下依旧灯火通明,无数军帐之中映着重重人影。
解决了苍山之事让萧景尧等人心里的石头都安稳地落在了地上。
萧景尧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本宫方才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
江清看了萧景尧一眼,又是听着萧景尧继续说道:“起初,江大人从京都带来的旨意。本宫亦是觉得有失公允。苍山杀了这么多人,这些人亦是大楚官员。若是不将苍山的宗门踏破,如何向大楚律例交代,这大楚律例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
“直到今日面对苍别离时,本宫亦是觉得这道旨意有失公允。如此放过苍水,对不起死去的亡魂,也对不起活着的郭舒儿。”
指责楚皇的旨意有失公允。
这样的话也就是萧景尧敢说出口。换做是其他人,这必然会有抄家灭族的大祸。
江清沉声说道:“殿下慎言。”
萧景尧看向徐青,这军帐之中只有他们三人。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北境军军纪严明,徐青元帅素来刚正不阿,想必心中也觉得这旨意不公。”
萧景尧的此话落在了徐青的身上。江清亦是看向徐青,等着徐青的回答。
徐青从未对这道旨意置喙,从北凉城到苍山,一直都是萧景尧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这位太子殿下果真厉害,竟是能看出我的心思?徐青抬头直视萧景尧的目光,没有退缩,也没有畏惧。如萧景尧所言,他亦是觉得这道旨意有失公允。
徐青缓缓开口道:“殿下,江大人。两位可知为何北境军能够镇守北境数十年,令草原铁骑不敢轻视,北境三府不敢妄动?”
萧景尧喝了口茶水,没有回答。
江清想了想,却是说道:“我在京都时便听闻徐元帅的北境军如铜墙铁壁,战力强悍,将士威猛。有此十万将士,草原铁骑又怎敢挑衅,北境三府怀揣异心之人又怎敢妄动?”
徐青闻言,却是微微摇头,说道:“江大人是读书人,懂得许多道理,在朝堂上也是能言善辩之人。读书人到底与我们这些将脑袋别在腰间的人不同。我们所认的道理只有一句话——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