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少女已经在虞知怀里沉沉地睡去,嘴角带着笑意。或许在梦中,她还是两年前那个盛夏中明媚的少女,她还有她的父母,皆是在相伴身旁。
这是两年来,从未有过的好梦。
京都秋府,秋若若望向窗外,见着有一日的清晨,那一抹晨光穿过了窗户,落在书桌上的卷宗。
蜡炬成灰,耗尽了一夜的光亮,也给秋若若添上了一夜的疲倦。
书房门被推开,秋渔端着一碗红枣银耳羹,来到秋若若面前。
“爹。”
“乖女儿,累了一夜,快将这碗红枣银耳羹喝了。”
秋渔对于秋若若极为疼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打小就是秋家上下的掌上明珠。
秋若若接过碗,展颜一笑。“爹,你先做。女儿正好有事找您。”
秋渔疑惑,说道:“你先将这碗羹喝了。这几日都瞧你瘦了。咱就说,你这丫头为着虞知那小子这么操劳,不值当。”
“爹!”秋若若忸怩地喊道。
“好了,好了。爹不说就是。“也不知那小子哪儿好,让你这般跟在屁股后面。”
秋渔对于虞知向来是不满意的。老子的女子怎么能和问道之耻为伍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秋若若喝了一口糖水,这一夜未眠确实有些疲累。
“爹,你知道白子实此人吗”
秋渔看向秋若若书桌上的卷宗,上面正好是白子实第一次回京复命的调查结果。
“白子实是白家的远亲,不过近两年在户部尚书白万千的支持下,在督查院发展的不错,也混到了一些官位。这人心思多,城府很深。”
秋渔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负责京都的安全。他对于京都才是最了解的那个,尤其是一些官员之间的纠葛。当然,这样得益于流萤的“通风报信”。
“两年前,郭永年一家的案子就是白子实去调查。查来查去只是找到了死因。当时朝中上下也都以为是个意外。直到两年间多起官员被害的命案发生。朝廷意识到了里面的不对劲。江清也重视起来,才有后面几次的暗访。”
秋若若点点头,接过话茬,说道:“这案子拖了两年,唯一的推测也怀疑和苍山有关。”
秋渔道:“这就是难办的地方。督查院去调查的官员都一无所获。要么是死于盗匪,要么死于野兽之口大家都知道这是些幌子。”
没人会怀疑督查院官员的调查,可若是真相被掩盖,他们也只能找到这些幌子。
“如果这些事都不是意外,真的是苍山暗中下手,那么这些调查从一开始就是无用功。”秋若若说道。
秋若若顿了顿,提笔在白子实的名字上划了划。
“所以,第一次的调查或许是最重要的。”
督查院派人唯有第一次是明察,后面数次都是不同的官员暗中调查,北凉府都没有接到消息。可调查结果都是些幌子而已。这不该是如此的结果。
秋若若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倘若北凉官府也帮着掩盖真相。
“爹,我要去一趟督查院。”
郭舒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阳光正好,春风徐徐从窗中吹来。
郭舒儿躺在床上,身上换上一身新衣服,面容也被擦洗干净,恍若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忽然,郭舒儿双手抱着肩头,脸上浮现红晕。
这衣服是他换的吗
昨夜的一切不是梦,真有那么惊险的一幕,也真有那么一个救她的少年。
“醒了”虞知推门而入,见着发呆的郭舒儿。
郭舒儿看着眼前更加陌生的少年,喃喃道:“李不,虞知”
虞知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容,他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说道:“来吃些东西吧。”
虞知原本的面容本就比那平平无奇的李知要俊秀许多,让郭舒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身上的衣服”
“自然”虞知平静说道,“不是我换的。我叫了姑娘,将你收拾了一番。这可都是要花银子的。”
听着虞知斤斤计较的语气,郭舒儿起身,坐在虞知身边,诱惑道:“就是你换的又如何,你又不是没瞧过”
虞知闻言,嘴里的饭便喷了出来。郭舒儿确实是虞知第一个见到胴体的女子
“吃饭吃饭。”虞知恨不得将整个头埋进饭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