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康南晗一脸的欲言又止“但苏牧的情况应该更复杂一点。”

青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被从不远处走来的埃里克打断了话语。

“辛苦你们特地来陪护了，”这个中年男人一脸的疲惫“关于苏牧的病情，希望你们可以对外保密。”

顾渥皱了皱眉“你们想要隐瞒？”

埃里克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是……不过，不是你们想象得那样。”

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关于苏牧的身体状况，本该是不能被任何人所知晓的，但在眼下的情况看来，似乎瞒不下去了。

“你们跟我进房间里来吧。”埃里克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进了左边的医护房。

顾渥和康南晗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他们隐隐感觉到苏牧身上藏着什么秘密，而导演埃里克，应该就是知情人之一。

……

医护室内简约干净，深处摆着一张床，旁边是零零散散的桌椅板凳。

“坐吧，”埃里克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希望你们听完后可以考虑一下我刚才的请求。”

——他用的是‘请求’，而不是‘建议’。

顾渥丹敏锐地捕捉到了字眼的特殊。

“你们应该对常见的精神力疾病都有所了解吧，那我就不多阐述了，关于苏牧这次的突然跌倒……其实是因为他长时间处于精神力紊乱的后遗症里，不断透支身体和精神的缘故导致的。”

埃里克望向两人的眼里满是疲惫“这在精神力医学上应该被称为「精神力透支」。”

顾渥丹刚记下这个病症的名字，就听到身旁的康南晗传来一声“不可能！”

“我知道这种病症，”康南晗眉头紧皱“但是这种病症的患者不应该……不应该……”

他的语气蓦地顿住。

“不应该活到现在？是吧？”埃里克苦笑一声“但苏牧他的确活下来了。”

“从16岁觉醒了那个倒霉的异能力后，他就被动患上了这个奇怪的病症，不仅长时间处于精神力紊乱的状态，而且精神连接肉/体，慢慢消耗着他的身体机能。他几乎无法进食，身体也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不断变得虚弱，每天只能靠着注/射特殊药物保持基础的身体机能。到了现在，他连视力都已经快要保不住了……”

男人以手捂脸，声音晦涩不堪。

顾渥震惊地朝他看去。

——所以这才是苏牧从不和人一起吃饭和活动的真正原因。

“您说他的视力已经快要保不住了？”

埃里克眼中闪过痛苦“是的，根据上次体检下来的结果，他已经连近处1米左右的物体都看不清了，视力下降地太快，这是因为长期精神力紊乱而带来的异能力觉醒后遗症，很多医生都束手无措。”

“所以……他才会每天都带着眼镜？”

埃里克点头，突然转向康南晗“你应该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吧，当年苏牧拿到联盟原创艺术奖的时候，我记得你曾经向他发过舞曲的邀约申请，但是很不凑巧，他刚接下你的那单舞曲创作邀约后，就因为觉醒了异能力和病症，临时关闭了自己的工作室。”

“我不知道这件事的后续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但是苏牧他当时，的确是没有能再坐起来好好写歌的能力了。”

康南晗指尖微颤，眼里闪过震惊。

“我当时的确有和他邀过约……但是根据他工作室里工作人员的话来说，是因为苏牧看不上我提供的邀约费用，所以才临时毁了我的约的。对于这事，我也从没有对别人说过，只是在大赛前临时更改了比赛用的舞曲选择。”

“居然还有这种事？”埃里克眉头紧缩起来“我之前倒是听他说过，因为他当时成名实在是太早了，成立的工作室里鱼龙混杂，有些人会假借他的名义去和客户谈判。苏牧一直到出院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所以辞退了一大波人，其中应该就有和你对接的那个家伙。由于当时大规模的辞退员工，和他失联去医院的事情被狗仔拍到，这才有了后面全网都在传他私底下吸/毒的假新闻。”

“我告诉你们这些事，不是想要你们同情他。小牧的父母和我是朋友，所以我也算是从小看着那孩子长大的，于私情上，我邀请他来参加这档选秀节目不是为了让他抢占你们的资源，只是希望他可以在同龄人的环境里找到几个可以说话谈心的朋友，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们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对选手不公正的事情，联盟有关部门也会随时审核我们的官方数据……”

埃里克再度抬起眼，表情郑重“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苏牧的性格你们应该也都清楚了，他是最不喜欢向别人示弱的人，所以请求你们考虑一下，不要将苏牧今天晕倒的事说出去。”

顾渥和康南晗齐声沉默，似乎还在消化这一切。

就在埃里克准备离开房间，给他们一点思考空间的时候，两个少年突然发话了。

“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考虑的，如果苏牧他真的不想对外公开自己的情况，我们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

“其他选手那边我们会想个理由瞒过去，加上导演你这边把相关片段及时删除，我觉得泄漏消息的可能性不大。”

顾渥抬头，眼里盛满细碎的星光“不过等苏牧醒来后，我希望可以和他见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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