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气温骤降,还是江祺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关窗,又或者是单纯的穿少了受了凉,测完本第二天江祺就开始发热。
江祺从早上醒来时就开始察觉到身体方面的不对劲,头昏昏沉沉的,喉咙红肿,嗓子沙哑,明显是感冒了。
为了安全起见,江祺找出柜子里尘封许久的温度计。
一量,382℃。
已经达到了去社区医院挂盐水的标准。
江冰也醒了,听见外面有动静穿着睡衣头也不梳就出来看一眼,发现江祺手上拿着温度计。
“老弟你不舒服?”
“382℃。”江祺把温度计给江冰看。
昨天哭了一晚上,到现在眼睛都还是肿着的江冰大惊,接过温度计确认,抓着江祺就要去小区外面的社区医院。
“姐,你穿的是睡衣。”江祺提醒道。
江冰一愣,回屋两分钟光速换衣,随手抓了两把头发让发型勉强能见人,拽着江祺去了社区医院。
小区门口的社区医院从江祺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在这儿了,平时附近居民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懒得去大医院都会来着开点药,打两针。
江祺和江冰从小到大的盐水都是在这家社区医院里吊的,医院里就两个医生,轮流当班,今天当班的医生是赵医生,江祺认得。
可惜赵医生不认识江祺,毕竟江祺自高中起就没生过需要去医院的病,好多年没来过社区医院医生能认得他就有鬼了。
上午8点多社区医院里也没病人,唯一的护士都是刚到的手上还抓着织了一半的毛衣。赵医生简单的给江祺检查了一下,测量了体温,得出结论正常感冒发烧。
“是打针还是吃药?”赵医生问道。
“打针吧,打针要几天?”江祺道。
“三天左右。”
“医生,我弟今天这吊针大概要打多久啊?”江冰问道。
“两瓶大的,两瓶小的,快的话两三个小时吧。”赵医生道。
“那你就在这打针吧,我先去黄叔那吃早饭了,黄叔都发消息叫我上去了。”江冰心里只有吃饭,“你要是坐这儿冷了告诉我,我从家里给你带件厚外套过来。”
“好的姐。”
江祺目送江冰回去的背影,赵医生笑着道:“你和你姐关系还挺好,我这一般都是妈妈带着小孩儿来打针的,很少见有姐姐带着弟弟来打针的。”
江祺也觉得他和江冰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姐弟关系,江冰回来那天说的他手被爸妈剁了要不要打120的话肯定是夸张的假话。
以他们姐弟的关系,那肯定得打120呐!
至于会不会拦着不让爸妈剁就不一定了。
既然要打三天针,江祺就愉快的决定给自己放三天假。这种时候当老板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社畜可能还要担心请病假会扣工资,扣全勤,老板则没有这个顾虑。
带着织了一半的毛衣来上班的护士非常有效率地给江祺扎针,还贴心的把电视遥控器递给他,让他想看什么看什么。
江祺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医院的电视一个视频APP的会员都没有,他最近在看的剧都要会员。江祺只能随便选了一部犯罪题材的不要会员的电影,看了起来。
护士就坐在江祺边上的位置,占据观影黄金位置,一边织毛衣一边看电影,时不时还和赵医生聊些菜价,小孩学校之类的日常八卦。
聊着聊着,护士和赵医生聊到了剧本杀。
“小甄,我记得你弟好像开了一家剧本杀店是吧?”一直在一边看手机一边聊天的赵医生突然道。
“对呀,去年开的,开了一年多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又是看着哪个行业赚钱就去开店瞎胡闹呢,他那点破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见奶茶店赚钱就开奶茶店,看什么网红泡面店火又去开网红泡面店,前年开导的那个私人影厅赔了不少钱。他开剧本杀店的时候想找我借钱我都没借他,我这一个月就3000来块钱,哪有钱给他瞎搞呀。”甄护士嘴皮子动得飞快,手上打毛衣的动作也飞快,显然是个老手。
“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你弟开的这新店赚了不少钱。”
“他那是走了狗屎运。”甄护士贬低起自己弟弟来丝毫不留情面,“我上个星期回家听我妈说他那个店也是一阵子生意好,一阵子生意差。最近几个月好像生意都不太行,他又在琢磨搞一个什么比赛还是什么东西的,到处拉赞助,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赵医生,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这不是刚才看了一个新闻吗?好像就是我们市的,10年前那个人贩子团伙的头目在我们市的一家剧本杀店落网了,这新闻写的不清不楚的。我记得你弟好像是干这行的,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新闻好像是上个月的吧,你现在才知道啊?”甄护士低头看了眼针脚,“那家店好像叫什么河什么的,我表妹去玩过,她之前还想叫我一起去。我这都30多岁小孩马上就要上小学的人了,哪有闲钱去玩这个呀。”
江祺因为感冒发烧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看情节单调无聊的电影根本看不进去,也不想看手机,一直在一边看电影一边听甄护士和赵医生闲聊。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能听到其他剧本店的内幕和瓜,没想到这两个人聊着聊着聊到自己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