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儿的众人,都是神色各异。
不少人看向新天子与新太后的目光,都带着揶揄之色。
把人家当成扶苏了,可惜人家也不傻。
现在王者归来,你们这些趁着皇帝生病太后眼瞎,山中无老虎的机会跳出来的小丑,就该倒霉了!
至于说能够挡得住中山王大军这种事情,呵呵,你去看天色黑了没有,不然不好做梦啊!
中山王本身的能力毋庸置疑,压着大汉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匈奴人,都被中山王给打崩了尿,这份能力自然无人会怀疑。
实力上更加不必多说,精锐的北军,精锐的长城军团,精锐的中山国郡兵乃至于天下的兵马,身为大将军的中山王都能调动。
这份实力,比起长安城内那些临时组织起来的所谓兵马,完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要知道不少醒悟过来的南军与城戍军,可是非常抗拒的。
一旦兵临城下
历史上,要一直等到朱棣发起靖难之役,才算是真正有皇子王爷的造反成功。
在那之前的千年历史长河之中,皇子王爷发起的造反,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不过现在的话,除非李云泽如同庆忌一般被干掉,否则的话这次靖难必然功成。
感觉发现了新世界的刘彘,正在努力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份,可他此时却是皱眉扯了扯王娡的手“母后,你捏疼我了。”
面色灰败的王娡,恍然未觉。
一直到刘彘用力扯她的手,王娡这才终于是回过神来。
她双手捧着刘彘的脸,目光疯狂的说道“彘儿莫怕,母后一定会帮你扫除那些乱臣贼子的!”
刘彘年幼,却也是察觉到了极度压抑的气氛,他用力点点头“好。”
究竟谁是乱臣贼子已经无所谓了,毕竟历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
百年,千年之后的人,见着的只有文字罢了,文字上说的是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
真正重要的,自然是此时掌握的实力。
高庙的祭祖因为接到了李云泽出兵的消息,而宣告草草结束。
王娡,田蚡,程不识,周阳,曹寿,陈午,周亚夫等一众核心成员,聚集到了一起商议对策。
每个人的面色都难看,尤其是几乎被裹挟而来的曹寿与陈午。
没办法,一个是王娡的女婿,一个是刘彘的儿女亲家。
身份摆在那儿,再加上有刀兵在一旁威胁,不来都不行。
只不过都是哭丧着脸,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王娡也懒得理会这两个魂淡,她焦急的看向程不识与周亚夫“那叛逆打过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在她看来,说到打仗的时候,还得是边军出身的程不识,以及做过大将的周亚夫可靠。
什么叫做专业,他们两个就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亚夫当先出列言道“某愿领兵出战,沿大河布置以阻叛军。”
王娡大喜,不愧是丞相,果然是靠得住“丞相要多少兵马?”
周亚夫略作犹豫,仿佛是在进行盘算“至少要带走五万正兵。”
收编了南军与城戍军后,程不识等人还以天子的命令,将关中各处郡兵都给集中到了长安城。
可哪怕如此,算得上正兵的也不过五六万罢了,周亚夫这是要把所有的正兵都给带走啊。
眼见王娡面露难色,周亚夫急忙解释道“沿河漫长,渡口众多,非重兵不得阻。”
虽说宫斗手腕不差,可王娡在军事方面那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
她不知道周亚夫说的对不对,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程不识。
程不识饶有深意的看了周亚夫一样,这才出列行礼道“太后,臣以为当据守长安城,以待援军。”
“嗯?”
王娡不解“这是为何?”
程不识的回应非常干脆“因为中山王擅野外浪战,且战无不胜。”
这话还真没说错,李云泽这儿打野战,真心是从来没有输过,最近一次甚至连匈奴大单于的王庭都给打跑了。
如此彪悍的战斗力,恐怕只有当年的楚霸王才能有一战之力。
程不识这句话,算是点名对手的实力。
接下来的这句话,则是说明自己这边的实力“长安城内兵马,新聚新编,守城尚可,野战不行。”
虽说长安城的兵马数量不少,可不是心怀不满的降兵,就是遭遇欺骗,身在王营心在汉的南军城戍军。还有就是守城尚可,野战不行的郡兵。
至于说田蚡招募的那些游侠儿门客什么的,程不识压根就是看不上。
在长安城内的时候,他还能勉强压制控制,可一旦出了城到了外面,估摸着见着李云泽的大纛,就会当场哗变。
所以程不识坚持守城,然后向天下发布勤王诏书,号召天下兵马共击之!
王娡本就不愿意大军远离,毕竟只有兵马在手才能有安感。尤其是当她见到了程不识的暗示之后,恍然明白过来。
定下了决策,众人各自离开的时候,程不识悄然给王娡送了张纸条。
“太后,周亚夫此人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