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底线很明确,宠她,护她,却不碰她,爱她,相处那么久,他对自己从没动过欲念。
他只对看得上的女子索要,蓝茵为他怀了孩子,谭歆竹甘愿以身报偿,而她,从没入了他高贵的眼。
“爸。”苏滢唤了一声,进门,“明天的仪式您不去?过几天的酒会您也不去。钟文钊主持,我坐镇,真放心?”
苏乾宇见了女儿,展颜道“钟文钊这孩子,你觉得他怎么样?”
苏滢知道父亲为何这么问,钟文钊名校毕业,能力很强,性格率真,人缘极佳,他自降身段从投标这个核心部门调来做她的助理,公司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在追她。
事实,也正是如此。
其实与他结婚是个明智的选择,于公,宇辉必会固若金汤,于私,钟文钊相当出色,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何况他从初中那会儿就把她放在心上了。
苏滢最是清楚,那个年纪的悸动堪比海啸,经年愈烈。
她曾在初中的日记中写道我不屑把自己变得聪明,也懒得跟世俗作对,我知道自己是个用心取代脑子去处世的人,若想变得强大,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思考方式,我需要被人牵引带动,需要一个老师。
而钟文钊恰好在她必须变得强大的时机出现了,又恰好成为她的老师。
苏滢失笑“爸,还劳烦您亲自做媒呀?”
看女儿这副不痛不痒的样子,苏乾宇只觉无奈,无意识地觑了一眼那首诗,说道“你最后一次见韩熙,是他在火场救人的第二天。直到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彭巍听说有人在江南见过他,我想去韩家老爷子留下的珠宝行看看,虽然可能性不大……绅骑,他怎会白白给了洛攀?”
苏默笑得灿然“叔,您言外之意是说韩熙在病房抱狐狸是故意给小滢看?把公司送给洛攀,小滢也托付给他,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的,然后玩儿失踪?话说……小滢啊,你那风云学长还接长不短儿给你送花吗?”
苏滢摇头,洛攀也是许久不曾联络了。
苏默又问“没憋好屁的死蛐蛐最近闹妖了没?”
“嗯?”苏乾宇不解,“谁呀?”
苏默笑出了声“就是您要做媒的钟文钊。”
“小滢。”苏乾宇闷声道,“文钊这孩子表面看着是不错,但毕竟是钟家人,他们怎么盘算的,你应该看得明明白白。你爹我还不至于靠内部联姻来稳固江山。我收了韩熙的小聘礼金,就算疯了傻了,我也只认他是女婿。”
“爸,既然您比我还轴,那就去找他吧,看清他是什么人,再决定要不要换个女婿。”苏滢挽住父亲,“这么晚了,方依还没回来?”
“她在苏州老家。”苏乾宇答道,“有封信寄到家里去了,借着取信的机会,方依打算跟父亲言和了。”
苏州,听起来温煦怡人,连凄风冷雨都缠绵了诗意,情丝疯长,誓言如花。
《鸳盟书》里,前世的颜睿暄正是苏州人士,而现实中的韩熙,认祖归宗后在南方度过了最好的年华。
自幼生在水乡的方依,曾经那么执拗地憎恶自己的家庭,决绝得要跟血统一刀两断,而今却要南行。
莫不是因为,那个时节正好的地方有韩熙在吧?她甘愿把自己的眼睛和性命交付出去的男人,正在殷殷切切地等她。
苏滢抿唇垂头,空空的胸腔怎么还会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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