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朱蒂和小安娜,各自坐在火堆的一侧,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陌生人,则躺在她们的斜对面,黄袍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匀称,只是还没有醒来。
一进门,莫妮卡便恶狠狠的瞪了巴布一眼,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自顾自的径直走到手包旁,把手里半空的酒桶塞了回去。板着脸面沉似水,让周围的空气都压抑了不少。
巴布朝疑惑的朱蒂摊了摊手,讪笑着凑到了莫妮卡身边解释道:「事发突然,实在来不及事先通知了,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想做什么,就先自做决定了,抱歉啊,嘿嘿。」
「嘿嘿个鬼。」莫妮卡一脚踩在巴布的脚上,在他嗷嗷直叫的时候,冷笑道,「我用得着你通知吗,你又不是我家死小孩,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不管多危险的事,你想做就去做了,又不用和我商量,通知我做什么?」
「这个,那个……那毕竟是五条人命啊,也没做什么让咱们讨厌的事,看着他们自己把自己折腾死,心里实在有点不忍啊。」巴布挠挠头,陪笑道,「舍己为人的事咱们不做,但事关人命,能帮忙的情况下不肯帮忙,万一他们因此都死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事后心里难受嘛。」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最后还变成我的原因了。」莫妮卡又提起了脚尖,见巴布躲得快,这次没真踩上去,咬牙切齿的说道,「觉得有必要救的人不救,确实会让人心里不舒服,但你心里也知道,前提是不会吧自己赔进去。你呢?嗯?你呢?半夜连探照灯都不带,就冒冒失失的冲出去了,你现在运气好回来了,要是运气不好呢?我当年就见过有个白痴夜里出去乱跑,他还带着火把呢,最后就这么消失了,连死活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想试试啊?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抱歉抱歉,是我不对。」巴布稍一犹豫,还是解释道,「其实我是因为有把握回来,刚才才敢跑出去的,如果没把握的话我也不敢贸然行动啊。」
「还敢顶嘴。」看巴布自己凑过来,莫妮卡突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把他扯到自己面前低吼道,「有把握也提前告诉我一声啊,那些事你自己都说没找到答案呢,我知道你有没有把握啊?一声不响就冲出去了,还让我留下来配合你,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人,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全?说过了今后要一起旅行,我也会担心你哪天一个人先走?」
语气恶劣,表情凶狠,双眼蹬圆,莫妮卡此时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随意和淡定,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然而巴布却从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声音里也隐约多了几分颤抖。巴布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不再解释什么,对着近在咫尺的嘴唇,狠狠地贴了上去。
「咳咳。」
刚贴上去没多久,一声干咳就惊醒了贴在一起的两人,两人猛地分开,眼神飘忽的后退了几步,这才把目光转向干咳声的方向。
朱蒂正坐在重新烧旺的火堆旁,低头盯着腿上的笔记本,看到两人看自己,她语气淡漠头也不抬的说道:「没事,就是嗓子有点痒痒,可能刚才吃的鸡肉没把干净毛,鸡毛卡进嗓子里了吧。现在好了,已经咳出来了,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继续个鬼啊。」莫妮卡白了一眼这个一边偷瞟一边捣乱的女人,自己却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撩着鬓角的长发,脸色发红的咬着嘴唇,狠狠瞪了巴布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犯规的家伙,居然用这种诡计,别以为事就这样过去了,账我记下了,以后你再敢犯就一起清算。」
「嘿嘿。」巴布轻抚着自己的嘴唇,笑容意味深长。
「还敢笑。」莫妮卡不解气的又踩了一脚,还顺便站上去碾了几下,这才想起刚才巴布的话,追问道,「行了别笑了,不过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回到广场这边真不是靠运气?」q
「嗯,为了在黑暗中通过通道或者潜入密室,我特意训练过无光环境下辨识路径,城市这种简单的路径是最基础的,所以我有十足把握可以找回广场,至于之后的事当然是交给你了,你是最可靠的助力嘛,可以全心信赖的。」
「你闭嘴吧,我才不信。」
莫妮卡皱了皱鼻子,笑容却柔和了不少,她嘀咕两声,总算放过了巴布的脚返回了火堆旁。火堆边,安娜正一脸警惕的对着黄袍女人的方向,似乎有些躁动,即便巴布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她也不时扭动几下,看起来相当不安。
「撬锁,偷窃,拆墙,炸楼,欺诈,渗透,潜入……现在又多了绑架和勒索。」莫妮卡瞟了一眼被绑住手脚的女人,斜眼瞪着巴布说道,「你还会什么?」
「喂,绑架也是你绑的,我可不会把人绑的这么精美。」
「我最多算帮凶,你才是主谋。」莫妮卡问道,「不过,把她和那几个人一起引走不好吗?为什么要把她单独抓回来?你打算开始涉足人口买卖了?嗯,她的确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莫妮卡此时才仔细的看了看黄袍人,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不到二十岁,正值年轻的时候,端庄姣好的容貌中带着几分令人羡慕的稚嫩,皮肤白皙细嫩,显然常年过着优渥的生活,至于身材,虽然套着宽松的袍子,但那些恶趣味的绳子依然能衬出她美好的身材。
「我倒是觉得你玩的挺高兴,一副想把她变成终身玩具的样子。」巴布突然收起笑容,沉声道,「你仔细看她的衣服,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
莫妮卡一愣,向后退了几步仔细打量黄袍女人,看着看着,突然睁大了眼睛,指着一旁的手包,惊讶的说道:「和那个……好像很像。」
她也想起来了,那枚危险的雕像就是穿着长袍的怪诞形象,黄袍女人身上的长袍,和雕像身上的长袍无论从款式还是造型,几乎都完全一致。联想到附近就有的
现世大门,以及另外四人对她的态度,莫妮卡已经隐约猜到了巴布的想法。
「我明白了。」莫妮卡想了想,突然抽出鞭子打了个响鞭,冷哼道,「醒了就别再装睡了,现在是拷问时间,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的身份和目的,不然……」
「啪」,又是一声响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