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会有下次(1 / 2)

<divid="cener_ip">抹干眼泪,她立在原地一阵嘲笑。

现在的白史木,越来越有君王气宇,行事也越发武断,手法狠辣……如果是他真的通晓了那些事,可曾还会怜惜她半分?

不行,她不能让他晓得。

至于夏楚,要回归了。

既然表面死不了,就让她回归吧。

看她有什么脸面待在宫中。

一个跟过白风信的半老徐娘,她不信史木真会把她当做宝,不信朝臣们真会容许她母仪天下。对,她回归是好的,惟有她回归了,史木才气认清她是一个如何污秽不堪的女人。如果否则,得不到的很好,她反会成为史木心口上始终的刺。

值夜的宫人立在阁门双侧,垂手颔头。噤若寒蝉。

灯火下,夜帝面色惨白,坐在书案后的一张雕龙大椅上,不时的咳嗽着,在一本本翻看魏峥秘密递来的奏折。

这些奏折,皆白史木朱批过的。

他细细地翻看着,偶尔皱眉摇摇头,偶尔写意的点点头,偶尔又出了神,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

崔盛赞匆匆入内,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通晓就到?”

看皇帝打了皱褶的眉头,崔盛赞点点头,长长一叹。

“哎,看皇太孙的样子,这回极是认真……这工作一出,连带对太孙妃都冷了心。只怕这位入宫,会比太孙妃更繁难。再者,她曾是甘儿爷的人,朝中几许人都见过脸,只怕以后,会生出很多是非来。老奴这边看着,也是心惊不已。”

夜帝咳嗽着,喝了一口茶,揉着太阳穴。

“朕是有意将这夏廷赣的女儿许给史木,凤命之身,乃国之吉兆。但后来,朕也亲口许诺过老甘儿,不再穷究此事,也默认了他的偷龙转凤。只是不曾想,老甘儿却是就如许去了……”

崔盛赞见他答非所问,咳了一声。

“陛下又想甘儿爷了?您身子欠好,节哀才是。”

夜帝摇了摇头,没有回覆。

在崔盛赞的疑惑的目光里,他过了半晌,突然道,“史木这孩子是个断念眼,如果是贰心悦之,强来怕是不行。”

“那……可怎生是好?”

夜帝瞥他一眼,“你且派人盯死了她,如果是守纪守己,朕便容她轻易偷生。如果有她疑惑储君,欲行不轨……那就不怨朕容不得她了。”

“是。”崔盛赞垂下眼皮儿,一脑门的盗汗,“陛下,早些歇了吧,通晓那位就要回归,奴才这就去安排。”

夜帝点点头,面色微微一沉,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声音略有不悦地喊住他,“崔盛赞,你现在做事,是越来越不得朕的心意了。东宫夏氏的孩儿,朕叮咛了如许久,为什么现在还没得信?”

他的声音不大,人也生着病,略显衰弱。可老虎病了,余威仍在,听得崔盛赞脊背一凉,赶紧跪了下去,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前些日子,老奴按您的作用,交托下去了,但为免皇太孙生疑,影响与陛下的情份,剂量极小,未见动静。至于现在嘛,陛下,容老奴多一句嘴,依老奴看,老奴以为……”

“再吞吐其辞,朕绞了你舌头。”

“陛下。”听他沉了声,崔盛赞面色一白,苦着一张老脸,如失父母普通看着他,“老奴跟了您这些年了,你的心思,老奴很是清楚,陛下不想留她的孩儿,无非是皇太孙心悦于她,怕外戚干政,夏氏母凭子贵,尉迟玉善乘隙擅权。可现在,皇太孙对夏氏已生嫌隙,对尉迟玉善更是早有顾及……老奴以为,说究竟,那也是皇太孙的骨肉,皇家子嗣,陛下您的曾孙,老奴就想……”

“崔盛赞啊崔盛赞,你胆量大了去了!”

夜帝重重一叹,却是没有叱责,只是拿起手上的一本厚厚线装书来。

“这本书里有一桩前朝太宗秘闻,说的即是外戚干政,皇权旁落的工作,那妇人也曾为皇帝所不喜……崔盛赞,朕来问我,朕另有几年好活?这天下,能落到尉迟玉善那种人手里吗?本日不得势,可夏氏女有心机,不代表她未来就不能得势。尤其史木对夏氏,除了情爱,另有恩义啊。”

白日里富丽堂皇的宫殿,入了夜,已冷寂一片。

郎淋端着一个托盘,穿了一套水蓝色的长裙,身姿慎重地步入内室,看了一眼那昏黄的灯火下,没有打扮,披头散发的妇人,轻轻叹了一口吻,逐步地走了过去,拢好了她的头发。

“娘娘,夜了……”

贡妃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声音喃喃。

“郎淋,我适才睡着了,梦见老甘儿了……他对我伸出双手,他说,母妃,孩儿死得好惨啊……你必然要为我报复啊……他的脸上,皆鲜血,身上也皆鲜血……”

郎淋抿了抿唇,和婉地叹。

“娘娘,你是太过牵挂甘儿爷了。”

摇了摇头,贡妃看着眼前跳跃的灯火,一动不动。

“可我该如何为我的孩儿报复?他吃了那样多的苦,受了那样多的罪,到头来,还死的那样惨……我不幸的儿……就如许去了,连一子半女都没有留下……”

说着说着,贡妃低低饮泣起来。

郎淋站在她的身后,屏声敛气地听她哭啼,眉目冻结成了一团疼痛,喉咙也哽咽了起来。自从晋王故去,她便被贡妃召至宫中相陪,几乎每一日,贡妃都会像过去一样,让她跟她讲白风信的工作。讲他稀饭吃的,讲他稀饭穿的,讲他的一言一行,时而哭,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