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足鼎重新化为无数碎片四散而飞,张居安故技重施,再次将其拘回,再以无尽后土淬炼。
在这个过程中,又有杂质析出,继而被玄黄弥补。
颜玉夜不知何时也从感悟状态清醒,惊讶道:“寻常炼器,只待凝形便算得上成功,称之为一祭,这张居安二祭成功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三祭,他就不担心失败吗?”
这四足鼎如今已经算得上真器巅峰,其主材必定极其稀有,恐怕自家圣地举宗之力都拿不出来,若是失败化为废铁,那可真就是亏到姥姥家了。
“怕是要千锤百炼出仙器了。”姜辞感慨道。
感知着自己体内重新凝聚的残渣,他不由得心想,自己这是不是也算二祭了?
两人静静凝视着,心中却充满了激动,身为当事人的张居安倒是一如既往地很淡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祭也顺利完成,可张居安依然不满足,再次将其崩碎,重新在血与火中祭炼。
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张居安的道充满了这片时空,姜辞与颜玉夜沉浸其中完不知时间,直到第九次祭炼完成,张居安终于收手,将铜鼎捧在身前。
他很是疲累,头发已经半白,就连眼角都多了几道浅纹。
那一双儒雅清凉的双眼如今也布满血丝。
显然,这对于张居安来说,也是史无前例的挑战。
姜辞还不懂九祭的恐怖之处,可颜玉夜却已经震撼到说不话来,因为身为十大真器的幻空镜、破灭枪和承影剑都是八祭!
九祭的真器,又以后土淬炼,再辅以第一炼器师的黑炎心火,如今的这口四足鼎其威势已经超出了颜玉夜的认知。
它仅仅是浮在虚空,并无任何动静,周围的虚空便裂开一道道缝隙,有恐怖的乱流从中泯灭。
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件真器,可张居安脸上仍然无一丝喜意。
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祭火宗举派飞升是遇到了不可知的敌人,需要他以此对敌?
张居安身形一晃,终于离开了这片深渊。
姜辞与颜玉夜对视一眼,迅速跟上。
砰!
当两人的意识随他来到万里高空之时,刚好一道天雷炸裂,随即无尽劫云汇聚,将万里无云的大地渲染成幽幽鬼狱。
这熟悉的一幕,熟悉的天雷,熟悉的劫云。
姜辞已经麻木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这一辈子的渡劫都看完了。
颜玉夜倒是对这一幕表示很淡定:“十大真器的出世都有天劫加身,这口九祭鼎自然更糟天谴。”
“不过还有一种说法,劫雷并非天谴,相反,并不是八祭真器的强大引来的天雷,而是天雷过后的真器,才真正强大。”
愁云惨淡万里凝,很快,劫雷就如约而至,跟妖物渡劫一样,分为一九、三九、六九、九九天劫。
而四足铜鼎,自然就是最恐怖的九九天劫。
这也说明了此劫并非元景以及举派飞升的逆天之举,属于顺应大道之劫。
很快,第一道粗若山岳的劫雷就轰隆落下,其威势若凶焰滔天。
面对天劫,张居安浑然不动,神识如威如狱,化为铺天盖地的神网,轻而易举就罩住了劫雷。
他嘴唇微动,下一刻,神网骤然收缩,将恐怖的雷劫化为星光消散,以此滋润大地草木。
“无论是修士的神识还是妖族的妖识,最怕的就是雷劫,一个不慎就是魂飞魄散,没想到这张居安竟然以神识渡劫。”颜玉夜喃喃道。
话音未落,紧接着第二道劫雷就已经劈下,它裹挟着更为恐怖的灾劫之力,但仍然不是张居安的对手,被他以神识磨灭。
到了第三道劫雷,张居安不再托大,毕竟他不以修为见长,只是神识恐怖。
他双手虚抱,黑炎心火化为一口熊熊燃烧的火炉,观其外形,正是祭火宗弟子胸口绣着的那一座金丝云炉。
心火作为炼器师的看家本事,同样也是他们的最强手段,这黑炎不知以何为基,居然将第三道劫雷直接收了进去。
轰隆隆。
散溢的劫雷在炉中肆虐,每一点都可轻易磨灭三境修士,然而却被云炉死死困住。
张居安口中轻叱,炉中黑炎如岩浆流转,在将劫雷包裹的同时居然化为一头人首蛇身的生灵。
他要炼化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