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是心急了些,长老是否能出面帮忙,让他同意我去给张小公子诊治。”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老衲该做的事,但倘若施主别有用心,到时候跟张公子起了冲突,还望施主自行处理。”
“自然。”
赵元灵借着张元清每日喝的药汁有异样为由,见到了张元济。
然而张元济仍是拒绝她想要见张元清。
“他的药是自己人熬的,况且我每次都会亲自督察,怎么可能会出错?”
面对赵元灵说出这样的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两声。
“舍弟的身子自然没有人比我还要更懂,也不需要外人多管闲事,况且也有固定的大夫一直在医治,除此之外,他不需要再看大夫,你们请回吧。”
“可是你们熬的药汁里面有钩藤,药效对张小公子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这点无论你去找哪个大夫,他们都不可能会开这个方子。”
赵元灵诘问道:“张公子不会不清楚吧?”
“让我进去看看他病情有没有加重即可,我不会给他乱开药。”
一旁的惠源长老也帮忙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也只是关心小公子的病情,真是菩萨心肠,张公子不如让她进去看看。”
张元济冷笑一声,一脸嘲弄之色,“什么菩萨心肠?我看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说不让你们进就是不让你们进,倘若你们硬要来,别怪我不客气!”他摆出要打斗的姿势,魁梧的身形看起来压迫感满满。
墨白往前站了一步与他对视,身子站得笔直挺如松柏,无视他的威压。
微风拂动,衣袂纷飞,看起来轻松肆意。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切莫伤了和气。”慧源长老在一边劝说着,但是张元济却面色不耐烦。
不以为意的说道:“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底有多厚!”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升至了最高点。
西门仲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厢房走了出来。
看到这般架势,便知道快要打起来了。
他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躲在赵元灵身后。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打起来了?”
他好不容易才从昨天的阴影中走出来,怎么就连寺庙也不平静?
赵元灵摇了摇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他所想的。
“小公子我们快躲起来吧,万一误伤到你那就不好了。”
小公子……
赵元灵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把西门仲推到身前,陡然大声喊道:“此乃连云城的城主之子西门仲,姆祖寺乃是佛门重地,然而张元济有在此地谋害他人的嫌疑,如今要彻底搜查,违令者通通关押大牢待审查。”
西门仲惶惶地往后退,一脸紧张地望向赵元灵,“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赵元灵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就按照我这么说的做就行了。”
他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对。”他将令牌亮出来,一瞬间寺庙里的僧人都毕恭毕敬地施礼。
张元济被这一出猝不及防愣在原地,很显然也是震撼到了。
城主对连云城的百姓来说是最大的官,管理整个城的主人。
即使张元济不是连云城的人,但他如今人在这里,对方就相当于地头蛇。
他不得不低头。
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脸色难看到至极。最后只能吐出两个字:“随意。”
偌大的寺庙仿佛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寺庙乃是佛家圣地,求的是一个安宁祥和,这般的场景可是不多见。
小和尚好奇的探出脑袋,旋即师兄遮住眼睛挡了回去,“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几人闯进了张元清的厢房里,但里面竟是空无一人,只有满屋子的苦涩药味。
“人去哪里了?”赵元灵问道。
“在后山。”他似是不服气,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的回答到。
“为什么要把他转移去后山?”
张元济没有回答。
自然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才把人移到了后山,本想着躲过一劫,可没想到他们有如此强劲的手段。
他要进京面圣,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为什么会突然栽在这里?
张元济面如死灰,被一路压着往后山走。
慧源长老说后山只有一处茅草屋,那是供僧人守夜的时候住的。
但如今后山没有什么名贵的药材植被,于是便空在那里了。
慧源长老低头轻叹一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