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别回头!”
“走的越快,我们才越安全。”
看陈安年离去,沈春秋才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坛酒,离开守拙峰。
守拙峰顶,
徐守樵和夏龙雀走出屋子。
“三师弟,准备好了吗?”
二人身上穿的衣服,都和陈安年一模一样。
“大师兄放心。”
夏龙雀扛着刀笑道。
徐守樵拿出一小瓶星辰酒,扔给夏龙雀:“这是小师弟给的疗伤酒,省着点喝。”
“原来大师兄那里还藏着些。”
夏龙雀收好酒瓶,拉上黑巾:“那师弟先行一步!”
“去吧!”
徐守樵也蒙上黑巾,朝另一个方向冲去。
小师弟,一定要逃出去啊!
要是这次不死,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顿。
竟敢脱离宗门!
你当我们守拙峰是吃素的吗?
天台山下,
两军阵前,
邬权铭看着李少典:“李峰主,你再怎么拖延时间都没用。”
“我想李峰主现在的身体,应该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吧?”
“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啊。”李少典嗤笑道。
“再怎么支撑不住,我都有一剑之力。”
“别说你一个小小武阵,就算金身前来,都要死!”
邬权铭不说话了。
如果李少典真是传闻中的那个人。
一剑斩金身,绝不是虚言!
当年的那场大事件,虽然隐瞒极深。
可邬权铭还是听说了一点。
有金身境强者被一剑斩断,生机磨灭,想疗伤都做不到,只能活活疼死。
正常情况下的金身强者,就算被斩断身体,也可以凭借强大的生机,支撑数月之久,期间要是有名贵丹药,复原都有可能。
但结果却依然还是死了。
这个李少典,强的让人胆寒。
如果不是有伤,恐怕根本不会跟自己拖时间。
半个钟头后,一人拎着酒坛而来。
“师傅,酒拿来了!”
话音未落,邬权铭陡然看去:“你不是陈安年!”
“快说,陈安年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有信号升空,紧接着凄厉的警戒声传来,
“城主,守拙峰有人冲军阵!”
“不止一个人!一个从东南方突破,势如破竹;另一人闯正西,已经交上手。”
邬权铭双眼微微眯起,怒火中烧:“李峰主,你这招金蝉脱壳,真以为有用吗?”
李少典在众目睽睽下,收剑入鞘。
走到沈春秋身边,接过星辰酒,大口入腹。
幸亏之前省了一些,要不然今天不死也得半残。
仅仅只是催动一点骨骼之力,好不容易复原的穴窍都撑不住了。
喝了一大口星辰酒,李少典索性坐在地上,“有没有用,邬城主不妨等等看。”
“你就不怕我下令屠山?”邬权铭缓缓抽刀。
李少典笑了:“你敢吗?”
“百步之内,有我无敌。我想杀你,一招而已。”
“如果我那徒儿冲的出去,你围在这里也没用。”
“如果冲不出去,我就一剑刺死你。”
说着,朝沈春秋招招手:“来,你陪为师喝一杯。”
沈春秋笑道:“多谢师傅赐酒。”
如果不是场地不对,还真好像回到了守拙峰。
在一万武者大军面前,李少典和沈春秋谈笑对饮。
好不风流。
目睹着一切的众人,莫不心神摇曳。
这就是真正的剑客吗?
百步之内,有我无敌。
万军之前谈笑畅饮,随心所欲。
无惧大军围攻!
那些经历过守拙峰辉煌的人,皆好似梦回当年。
李少典,回来了!
那个无法无天,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李少典,回来了!
……
邬权铭虽然气愤不已,可终究不敢妄动。
李少典说的没错。
他的命一直都不在自己手上。
失策了,谁能想到那个残废了八年的家伙,竟然还活着,而且实力恢复了大半。
青山宗宗主林迁海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拼命的性格。
所以邬权铭才敢直接用大军威胁。
但是面对李少典,任自己这边有多少人。
他只要想杀自己,大不了一换一。
那是个疯子。
否则怎么敢剑斩金身!?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除了李少典和沈春秋之外,所有人都如芒在背。
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数万人的性命,现在都挂在一根弦上。
要是一不小心,今天很有可能就要尸横遍野了。
一个钟头过去,
两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人被带了过来。
“城主,不是陈安年!”
“嘭!”
“嘭!”
徐守樵和夏龙雀像破烂布袋,被扔在地上。
鲜血汩汩流出。
全身到处都是刀伤和血洞。
气息几乎感应不到了。
沈春秋身体猛然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李少典微微抬眸,
“锵。”
把徐守樵和夏龙雀带来的两名护卫,直接被一剑斩断。
“我的弟子,是你能动的?”
说着,李少典一步出现在徐守樵和夏龙雀身边,连忙伸出微微颤抖的手。
感受到两名弟子体内还有些许生机,当即收手怒骂道,“两个废物,让你们平时好好修炼。”
“都特娘的练到狗身上了。”
就在他这一个失神的瞬间,邬权铭突然向后急退。
整整一万铁甲护卫军纷纷上前,将其保护在中间。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只要邬权铭的命还在李少典手上,铁甲护卫军就要束手束脚。
只有保下主将,才能继续往下打。
李少典毫不在意,让沈春秋赶紧拿酒过来。
“邬城主,既然我的四徒弟不在这里,你再围山就不合适了。”
“真以为,躲进万军从中,我就杀不了你了?”
邬权铭和李少典拉开距离,心中终于安定下来,冷笑道:“陈安年今日必死无疑。”
“这是底线,其他的,我可以退让。”
“李峰主还是不要拿青山宗上千人的性命开玩笑。”
“你想怎样?”李少典看向邬权铭。
“搜山!”邬权铭狞笑道。
“只要守拙峰上搜不到陈安年,我就收兵。”
青山宗众人闻言,纷纷目露凶光。
搜山!?
和刨祖坟有什么区别!?
宁愿开战!
决不能答应!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李少典竟然点头了:“好,你尽管去搜山!”
邬权铭大手一挥,数以千计的铁甲护卫,纷纷冲向了守拙峰。
从陈安年去守拙峰开始,他们就有人一直盯着那里。
除了另外两人冲阵之外,守拙峰再也没有人离开过了。
陈安年,必然还在守拙峰!
……
南阳河底,
陈安年急速游动,瞬间冲出了河底。
吓得一片水鸟乱飞。
陈安年眼中杀意纵横,邬权铭!
我一定杀你!
师傅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不惜引爆伤势。
此次就算不死,也会留下更加严重的暗伤。
二师兄,也为了自己,不惜冒死拖延时间。
大师兄和三师兄自己没有看到,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在做极危险的事情。
谁都知道,一旦邬权铭发现自己逃了,意味着什么。
守拙峰很有可能就此倾覆。
“师傅,原谅我,不能听你的话去白鸟山了。”
陈安年朝南斗城急速掠去。
“不把邬权铭的注意力从青山宗引回来,守拙峰就不会安全。”
“今天就让您看看,徒儿一个人,能不能攻下南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