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景并未追问她的不对劲,当年连飞尘的案子是他一手经办,唐欢身为他的外甥女,有此异样不足为奇。
“所以,把浮头白果当成公孙果入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激动之中抬头的唐欢,目光刚好与胥景对上,那一瞬间的诧异,让她再度低下了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过了不知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推开,来人是与卫矛同时随侍胥景身边的卫乐。
“公子,何家庄的人说,昨日戌时正,有一老道进入何大柱家中,不到半炷香时间就离开了。”
卫乐用眼角余光隐晦的打量着唐欢,对着坐在主位的胥景拱手行礼道。
“对了,昨日何大柱一家也与我说过,他们来找我报案,是受一个老道指点。他们是在观音庙遇见的那老道。”唐欢猛然站起身,急促开口。
“卫乐点人,咱们先去观音庙看看那老道在不在?”胥景当即向外走去,唐欢白果紧随其后,卫乐率先一步前去带人。
“是我太想当然了,总觉得吴子期为了逃脱更大的处罚而找人杀了何大柱一家。”唐欢有些自责,她怎么就不多想想呢?
“案件未结,一切定论都为之过早,说不定你的怀疑是正确的呢!”胥景微微一笑,并未指责唐欢,其实,听了刚才那番话,让他想起了当年宝昌府公孙果杀人案的一些细节。
两人骑马迅速向破旧的观音庙而去,了无人烟的庙宇,残垣断壁处荒草丛生,只有一条小路被人多番踩踏,在杂草丛生中若隐若现。
胥景与唐欢两人对视一眼,位于保护圈中,一行人轻手轻脚的向里面走去。
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之后,衙役分布四周,胥景与唐欢站在大殿门口,目光扫视着眼前能看到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残破脏污的观音像,手中的玉净瓶已经不知所踪,藤蔓缠脚,慈祥的面容因为残缺而面目可憎。
唐欢上前走到桌案前,伸出手指擦拭一下,目光看着斑驳的灰尘痕迹,若有所思。
转身走向左手边,遍地铺着茅草,蒲团已经被拆成几份,随意丢弃在地上,一只蜘蛛从梁上掉落在她的眼前,抬头查看四周房梁,鼻尖微动,唇角微勾,转身目光却与右侧的胥景相对。
“看来人已经走了,又晚了一步。”
胥景开口,两人走向对方,站在观音像正前方,给卫乐信号。
“是啊!若是个游方老道,怕是不好寻找。”
唐欢平静的接话,给元迎一个眼神,缓缓向后退。
“只能回去之后查一下有没有见过的,画一幅画像出来。”
胥景依旧装模作样的回答,身子却已经转回,向门外走去。
“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唐欢配合,两人还未抬起脚步,一阵轰隆声,观音像的头滚落,一颗乱糟糟的头睁着双眼,恨恨的看着前方。
唐欢看到的第一眼被吓了一跳。
卫乐和元迎配合着将藏在观音像后面的尸体拖出来,看装扮,是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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