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夫人见不到谢行天,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去,这让端木雄风又气愤又无奈,不要说他拿蝴蝶夫人没有办法,就是他真的打得过蝴蝶夫人,顾虑着谢行天这个家族上宾的脸面,他也不能对蝴蝶夫人怎么样。
蝴蝶夫人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敢如此地肆无忌惮。
情形正僵持不下之际,只见远处一道浪潮迅疾滚来,愈来愈快,眨眼间就临近金华蟒船,随着浪潮退去,露出一条巨型水蟒。
“烟王,族长让本使者带谢行天谢庄主去圣地。”
水蟒恭敬地对端木雄风道。
在端木家族,一共有九位王者,分别是以红、黄、绿、青、紫、橙、蓝、烟、白来区别尊称,他们势力不相上下,各掌管一个区域,权位仅次于族长。
“你们都给我盯住了,谁胆敢乱闯禁地,杀无弑!”
端木雄风见圣地使者来了,也就懒得再去理睬蝴蝶夫人,向部下下了命令后,大步走向了主楼。
谁知,端木雄风刚踏出几步,猝然不能自持的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他蓦然一惊,转身一看,正见到蝴蝶夫人从自己的坐骑上跌落,身子无法控制地往江中坠落。
眼见蝴蝶夫人妖艳的身子就要被巨浪吞噬,一道光芒从主楼中疾射而出,接住了蝴蝶夫人,又很快落到了金华蟒船上。
谢行天惊魂未定地扶持着蝴蝶夫人依靠在他的臂弯,只见蝴蝶夫人气息奄奄,脸上尽是皱纹和褶子,就如同结了横七竖八的一张蜘蛛网,满头乌发转眼如霜似雪,身子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衰老。
指点顾盼的瞬间,她已由一位妩媚多姿的蝴蝶夫人变成了奇丑无比的老巫婆!
端木雄风眉头一皱,当他的目光见到谢行天怀里的那张奇丑无比的面孔时,脸上惊讶不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往的镇定,也没说什么。
“行天,没有用的。”
蝴蝶夫人阻止了谢行天用真元力替她治疗的举止,然后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颜面,哀怨凄切地道:
“我情愿死,也不愿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你的伤势。使者,能否返回去见族长,容许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圣地?”谢行天眼里尽是痛怜,又抬头满是歉意地对使者道。
就算他心知肚明,这一切有可能是蝴蝶夫人在使苦肉计,但是看到她此时的丑陋模样,以及她正受着别人无法忍受的巨痛,他也会心甘情愿地被她利用。
端木雄风听了谢行天的话后,又把目光落在他怀中的蝴蝶夫人,算是正直见识到这个女人的心机有多么可怕。
使者望了一下端木雄风,见他点头,二话不说就返回圣地去了。
主楼中,已经从修炼中醒过来的东方鹰扬,站在窗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血色开始从他脸上退去,苍白得可怕。
东方鹰扬浑身无力地倒在一张椅子上,满脸的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一阵脚步声响起,端木雄风先走了进来,继而是抱着蝴蝶夫人的谢行天,此时的蝴蝶夫人脸上蒙着一层绣着蝴蝶的纱巾,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依偎在谢行天的怀里。
“你醒了。”谢行天冲东方鹰扬慈祥微笑。
东方鹰扬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谢行天,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以及厌恶,然后一声不吭地站起来,走出了主楼。
谢行天不禁一愣,不明白东方鹰扬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把自己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不由地苦笑,把蝴蝶夫人放在身边的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是你儿子?”蝴蝶夫人把头靠在谢行天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女人总是很敏感,往往男人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她们都能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在第一眼见到东方鹰扬时,蝴蝶夫人就觉得谢行天跟这个青年的关系很不一般。
“不是。”谢行天有些奇怪地侧头看了一眼蝴蝶夫人,不明白她为何有这种念头。
“是你的后辈?”蝴蝶夫人比听到谢行天说是还让她感到意外,她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直觉正是她无往不胜的神秘武器,没有想到今天第一次出错了。
“也不是,我们只是偶然相遇。”谢行天把遇到东方鹰扬的情形大概地说了一遍。
他一说起东方鹰扬,脸上自然而然就挂着慈祥的笑意。
和尚都是一根筋,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没有想到东方鹰扬只是一个俗家弟子,竟然也不例外。
蝴蝶夫人边听边觉得有趣地笑开了。
端木雄风一直就对蝴蝶夫人心存戒心,尽管一直在闭目养神,蝴蝶夫人的一举一动却都逃不过他的神识。
他也一直把东方鹰扬当成谢行天的子侄辈,因此对他并未多加注意,听了两人的对话后,心头一震,不由地对他也多留了个心眼儿。
“啊——”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