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带犁干啥呀?”林三婶瞬间感觉很头大,“咱是去讨公道的,可不能见血啊!”
“什么见血不见血的!”林老婆子忿忿,“我这是防身用的!”
林三婶说不出话,谁去自家儿子家还带个犁?
你是去种地,还是去打架啊?
这婆婆又是个暴脾气,要是一个说不好直接挥犁……画面太美,林三婶根本不敢想象。
她还不想跟小叔家结仇啊!
“你懂什么。”林老婆子自有想法,“那小丫头片子年纪小小,却是个凶脾气,老四又是个不孝顺的,我这可不得做些准备吗?”
得,原来是怕被打。
林三婶明白了,眼神有一瞬变得很复杂,想到她之前被打的凄惨样,有些同情,还有些害怕。
“那娘,我要不要也拿一个……”
“你拿什么?家里有什么能拿的,你就这样就行!”林老婆子直接呛回去。
她又不傻。
她自己扛着犁去找人还能说是下地回来,顺便去一趟,儿媳妇再拿一个凶器……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估计他们都进不了门!
“就这样就行了,别说了,就你话多,一天到晚叭叭叭的,跟个乌鸦一样,还不快走,磨蹭什么!”
林三婶:“……”
行,您是婆婆,您最大!
.
浑然不知有人正要携凶器上门,林姜正天真无邪的崽院子里蹲着,玩泥巴。
一块块泥巴被摔成长方形方块,垒到一起,砌成城墙,试图做出一个豪华的宫殿。
可惜手太小,想要成功,还需要多努力。
对面,魔也很兴致勃勃。
黑乎乎的泥块被一双巧手捏成各种形状,五花八门的,可爱精巧又充满了童趣。
活像个摆摊的。
屋檐下,章念安裹着蓝色的大披风,整个人裹成一只球,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上面写满了无语。
幼稚这两个字,他已经说倦了。
有点冷。
他将手炉贴到脸上,温暖的感觉让他感觉又回到了人间。
听到细微的动静,章念安忽然抬头:“有人来了。”
姜宝头也不抬,可能是她爹回来了。
魔却已经抬起脸,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大门。
异常的脚步声提醒他,来的并非任何一个熟人。
“啪啪——”只拍了一下就不耐烦的推开门,林老婆子扯着嗓子喊道:“老四——”
“老四,你在家吗?”
嘴上问着,人已经毫不客气的大步走进来。
看到院子里玩泥巴的姜宝,嘴一撇,很嫌弃。
“贱丫头就是贱丫头,上不得台面,一把泥巴还玩这么高兴,活该一辈子玩泥巴!”
但不知道为何,声音有些低,几乎只有身边的林三婶听的一清二楚。
然而三个小孩都是开挂的,耳朵一个比一个尖,闻言齐齐看过去。
一把丢了手中捏了一半的泥人,魔站起身子,盯着林老婆子,礼貌询问道:“你是在骂我妹妹吗?”
林老婆子没有回答,眯眼看着这小孩。
白脸,还挺俊的,不像他们老林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