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那么,它到底来源于哪里?真空自发破缺?”
林晓的脑海中浮现了无数的想法。
民科的想象力都很丰富,但是和真正的科学家相比较起来,他们的想象力仍然显得捉襟见肘,甚至是贫瘠。
因为科学家们丰富的知识储备,哪怕是排列组合,都能搞出一堆让民科们都为之佩服的想法。
当然,科学家们不会认为自己那些丰富的想法是真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无法给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找到一个逻辑自洽的论证过程。
但对于林晓来说,他却有这样的能力来论证这样的过程。
这就像是爱因斯坦提出了相对论,杨老提出了宇称不守恒,两人在提出这两个理论之后,一开始都没有得到学界的认可,或许当时他们的理论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民科的想法。
但是只要得到了证明,那他们理论的伟大性和前瞻性,将会在学术界惊艳所有人。
就这样,林晓的推导越发的复杂起来。
而他的目的,也暂时从原本对玻色子质量的思考,到现在变成了对真空零点能的研究。
当然,对真空零点能的探讨,也许会在最终为玻色子质量的测量提供一定地帮助,甚至是更多。
…………
……
就像亨利说的那样,林晓正在创造奇迹,但奇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创造出来。
世界八大奇迹,每一个的建立,都是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夫,而林晓这个学术理论上的奇迹,则同样需要相当久的时间才有机会能够成功。
毕竟大家都是奇迹。
当然,学术理论的奇迹,也要不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甚至是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就能创造出无数的奇迹出来。
就比如1666年这一年中,23岁的牛顿先后搞出了二项式定理、光的分解、微积分,同时还确定了牛顿第一、第二定理,以及万有引力定律的基本思想。
此外就是1905年,26岁的爱因斯坦发表了有关光电效应、布朗运动、狭义相对论,以及著名的e=2质能方程等各种理论。
这两年,他们的成果为人类理解这个世界都带了巨大的贡献,也正因为如此,这两年被人们成为奇迹年。
但至于林晓需要多久才能够完成他的奇迹,这点,这个世界中的谁都不知道。
但显然,在里昂待的这简单几天,林晓是不可能完全搞出自己的理论的。
第二天的讨论会结束,第三天还有一场会议,这场会议结束后,斯文赛就带着几位学生去看里昂足球队的球赛了,至于谁输谁赢他们倒是都不在乎,毕竟大家都是住巴黎的,那当然得粉巴黎圣日耳曼。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第四天,他们便坐上了返回巴黎的飞机。
在飞机上,斯文赛看着林晓依然在思考着事情的样子,问道“亨利说,你正要创造奇迹?”
林晓回过神来,一愣道“创造奇迹?”
斯文赛看向了旁边的亨利。
亨利摊了摊手,说道“就是那些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的理论嘛,就像杨创造的宇称不守恒,这个理论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林晓不由失笑,随后说道“如果我能成功的话,说不定呢?当然也许它一文不值。”
斯文赛笑着道“有的理论看似一文不值,但实际上却价值千钧,有的理论看似价值千钧,但实际上又毫无意义。”
“其实,我们现在所研究的理论对于人类来说普遍都是这样,价值千金却又一文不值,你说我们发现了希格斯粒子,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它对人类的生活水平没有任何帮助,而为此我们甚至还花费了上百亿欧元的资金来建造一个超级对撞机,以至于有许多人民表示,这种选择可以称之为‘危险’。”
“也许也确实如此,我们建造它,只是为了满足我们这种专业人士的而已,这个,也让我们忽略了那些普通人。”
“但是,如果这么说的话,只是为了自己的,忽略了别人,似乎都是不好的。这显然是不对的,我们清楚我们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们的是为了真理,为了揭示宇宙,这也正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即使我们有时候也会错误,但只要目的最终是为了正确,那都无所谓。”
“所以你的研究也是一样,即使它是否会错误,会一文不值,那你也要坚持下去,至少这个过程对你来说是价值千金的。”
听着斯文赛的话,林晓笑着点点头,说道“我当然认可您的话,只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如果我成功的话,它或许会是一个奇迹,但正因为它是奇迹,所以仍然存在一定的难度。”
“哦?方便和我说说吗?”斯文赛感兴趣地问道。
“您对真空零点能有研究吗?”
“真空零点能?”斯文赛微微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当然,我对它的兴趣还是有的,你知道真空灾变吗?”
林晓想了想,说道“知道,量子场论预测的真空零点能上限,和实验测量的上限差距似乎很大?”
“是的,而且不只是很大,是特别特别大。”斯文赛说道“根据量子场论,我们估计量子场论的真空零点能上限为10的121次方gev/3,结果根据实验测量,真空零点能的实际上限却是10的14次,这个差距高达107个数量级。”
林晓“那可真是一个糟糕的预测啊。”
“当然,这可以称之为物理界最糟糕透顶的预测,哪怕是我们的标准模型还没有被真正完善,或者说谁也不敢说它能被真正的完善,但是它不是照样预测出了一大堆粒子,比如希格斯粒子。”斯文赛笑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东西似乎并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
说到这,他摇头感叹起来“对于咱们搞粒子物理学的人来说,知道的越多,知道的越少,就像我曾经听过一个笑话,现代物理学家只有两个东西不知道,就是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以至于我曾经对每一个想找我读硕士的年轻人说,去学凝聚态吧,不要来粒子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