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此事在屹山镇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钱掌柜利用了一些手段,将当初叶桑晚免费提供的“海姆立克法”宣扬了一番,叶桑晚名声大噪的同时,静善医馆也得了个好名声。
大家都在猜测这位宅心仁厚的叶家人是谁的时候,水颜阁忽然在门前搭了台子唱戏,旁边垒着一摞摞的薄荷皂,“新品上市大酬宾,与满香堂一模一样的薄荷皂,只需二百文一块!”
众所周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满香堂买东西的,前提是必须成为满香堂的会员,最低的会员价也要十两银子。
这段时日,满香堂的洗护用品在屹山镇上传的玄幻,比如东巷的龚家三小姐,满脸红疹不到月余就是在满香堂做那劳什子皮肤管理治好的。
比如南巷的周夫人,一身狐臭硬是变成了香美人,夸张点的说,现如今出门还能引来蝴蝶围观,还有那张员外的老母亲,人家都快六十岁了,现在保养得像个四十岁的夫人似的。
所以当众人听闻这薄荷皂是与满香堂做得一模一样的,不论是有钱没钱,都抢着要买上一块,一时之间,水颜阁门前人声鼎沸,直接造成了南街街道拥堵的场面。
“阿晚,你怎还能如此悠闲地在这笑,你可知水颜阁单卖这薄荷皂都成交上千两银子了!”安以慧瞧着站在栏杆旁,望着对面水颜阁掌柜趾高气扬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叶桑晚捻起一块茶楼新做的桂花酥,浅浅地咬了一口:“夫人不着急,他今日赚得越多,后面赔的就越多。”
“什么意思?”
“白蔻有几斤几两,我这主人的何尝不知,瞧着吧!”说着,她神秘一笑,取出一块金盏花舒缓皂,“明日在门口挂个牌子,就说此皂有止痒舒缓的功效,配合三日前满香堂新品上市的祛痘膏,可有效解决身上的红疹。
明日庆祝满香堂开业满30天,仅需1两银子即可成为满香堂会员,但凡要来店里买东西的人,来者不拒!”
“你的意思是,水颜阁的薄荷皂有问题?”
“夫人明日就知道了。”
翌日,天未亮。
南街水颜阁门口,一伙人举着锄头、铲子等物在门口叫嚣。
“黑心商家快开门!怪不得人家满香堂一两银子的薄荷皂,他水颜阁才卖200文,昨晚我一家人用了这东西,当晚就起了红疹子!”
“我也起了,瞧见没,我当时洗着觉得身上凉嗖嗖的觉得特别舒坦,就多洗了一回,这身上的红疹密密麻麻的,抓心挠肺的痒了一晚上。”
“别说了,我邻居家不到一个月的孩子用了这东西,直接高烧不退,连夜送去了静善医馆救治。”
越说越瘆人,有些买了水颜阁用了之后没怎么长红疹,却也在这群人的鼓动下全部前来讨伐,薄荷皂在满香堂一直有醒目安眠的功效,只不过只卖了一批后就宣告断货。
这薄荷皂在贵妇圈中,也从一两银子炒到了十两一块,可不管外头如何炒,可满香堂再没有上架薄荷皂。
就连安以慧也提了好几回,都被叶桑晚回绝。
叶桑晚这般做不是故意吊着顾客的胃口,而是入冬后薄荷会黄叶枯萎,再没有原材料罢了。
而水颜阁在这时候能大批量的上新如此多的薄荷皂,说明白蔻根本分不清薄荷到底长什么样。
这世上可是有太多种长得相像的植物,薄荷用错了,又是混合的错,难保不会让这些被误以为是薄荷的草,混合成一种微毒的元素。
叶桑晚不知道这种元素叫什么,可却知道这玩意会令人起红疹子。
昨晚水颜阁的掌柜是数着银子睡着的,以为这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敲门买皂,可听到外边这番言论,原本懵懵懂懂的他,顿时被吓得屁股尿流。
他连忙喊人将院里的水缸抬进来封住前门,与伙计们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一伙官差接到报案后,直接冲进了镇上一座僻静的宅院。
白蔻挂满笑容的脸上忽然戛然而止,“你们是什么人?”
“衙门查案!怀疑你们做的薄荷皂害死了人命,全部带走!”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毒?”白蔻瞪大着眼睛,明明昨晚还让加大生产,她还得了一百两的赏钱,怎的就害死了人呢?
在叶家的时候,那叶家大姑娘就是教她们如此做的呀!
秉着自己不会害死人的理直气壮,白蔻被人带上了镣铐带回了衙门。
可直到死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主子,那发高烧的婴儿被奴婢找到了,此时正候在门外。”东白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
叶桑晚昨日因为担心有什么变故,便直接歇在了镇上的宅子上。
早晨她派人去水颜阁打探情况,没想到还出了不满月的孩子,高烧不退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