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顾青蛮横的收走了灵脉之晶后。
整条灵脉立时震颤起来,很快便朝着内里坍塌,四周的天地灵气变得紊乱无比。
想必用不了几月,这里就会化作一处绝灵之地,到时候这座上滁城,也就成了彻彻底底的死城,城中修士难存,诸多的百姓也都要搬离,不然会在被抽干生机而死,绝无幸免。
顾青三丈有余的身躯,蛮横的撞碎一块块坍塌而下之巨石,朝着上方飞遁而去。
……
远在上滁城外几百里,一处坐落在沙暴层外的山村之中,村东头的大青石堆积之院子里,一个庄稼汉似的老者,神情不由得大变。
他眼中灵光爆闪,看向上滁城的方位。
眼见上滁城的红色气息凝而不散,上方更是有乌云汇聚而去,再结合着天地灵气的波动,老者立时意识到,上滁城的灵脉出了问题!
“哪个敢坏上滁城灵脉?”
老者冷声怒吼。
怒吼声未落。
“老头子,你大半夜的瞎嚎什么?招魂啊?”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抱怨之声。
老者的神情丝毫不动。
他的身形之上,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朝四面八方蔓延开去,他筑基六重境的修为气息,如同狼烟滚滚,嗡鸣声中,将整座村落的地势,都镇压的下沉数丈,村落睡梦中的几百村民,包括那苍老抱怨之声的主人,在瞬息之间,全身血肉,都被压成了极薄的人皮,无数房屋化作细碎的齑粉。
死寂,淹没了一切。
老者面沉如水,他脚下一踏,已是出了此处满是齑粉也血肉人皮的村落,直奔上滁城飞遁而去,遁光只是几个闪烁,就已行出百里。
……
孙家祖宅的位置,几百丈的深坑之侧。
孙云生被顾青一巴掌抽飞出去,吐了几滩血,赶忙爬起来跪在地上,神情惊骇的喊道:“道友何必下此杀手?在下的父亲是闲鹤派长老孙胜,有什么话咱们不妨坐下谈谈,孙某保证能让道友满意……”
先前顾青施展归墟一指之时,孙云生离得较远,又拉了孙管事做垫背,这才活了下来,其实他心中已有了猜测,多半闭关的老父已死,但此时面对这强横无匹的两三丈高之巨人,这位孙家的家主,实在是难以生出丝毫的对抗之心,只得是摇尾乞怜,试图保住小命。
可惜,他的话还未说完,顾青便是轰出一道灰金二色的丈许拳影,直接讲他的屎尿一并碾了出来,他如同破抹布一般倒飞而出。
嘭!
孙云山砸碎街上青石地面,全身的骨骼都被震碎,五脏六腑混成一团,脑浆混着污血涓涓流出,眼看便已是身死道消,性命不在。
先前顾青见过的那两个孙家之客卿,俱是嘴角溢血,一并跪地求饶,涕泪俱下,献出了储物袋。
“道友!我早就看孙家不顺眼,不就是仗着那狗屁的闲鹤派长老孙胜,才作威作福么?我呸!我愿献上全副身家,求道友饶命!”
“在下也一样!道友饶命!”
他们先前合力对付顾青,却在顾青的一道灰金二色拳影之下,几乎被双双打死。
身形回缩至两丈有余的顾青,扭了扭脖子,他的周遭是一大片血泊,一具具男女老幼的尸体横陈,定格的神情大都是惊愕而恐惧。
此刻,顾青已将自身之神识能搜寻到的,孙家侥幸未死在归墟一指之下的凡俗之人和修士,尽数诛绝,就连先前在那个门口迎接客人的孙颖,也被他干脆利落地打碎了脑袋,给了个痛快的死法。
他并非什么铁石心肠之人。
做的这么绝,也仅仅是践行当初被孙胜迫害之时的想法罢了,那时他就想杀这孙胜的全家,而今大好机会摆在面前,他没有任何的理由不杀此人全家,不论是斩草除根也好,泄愤也罢,此时的他只觉无比之畅快,此段道途的诸多堪称憋屈之事,已是尽数烟消云散。
顾青的神识一动,已是摄起两个孙家客卿的储物袋,一并收入石碑空间内,
他冷眼斜视二人,漠然出言道:“某乃魔门弟子,而今诛绝孙胜此獠全家,实为报当年仇怨,你二人既非是孙家之人,某恩怨分明,自当饶你二人性命,行了,快滚到一边去,莫要让某改主意。”
说着,顾青的身形一跃,踏着一道血色的剑光浮空而立,他俯瞰下方归墟一指造就的深坑,以及深坑周围的狼藉一片,方才他以神识扫看四周,却是未见孙家的宝库一类所在。
关于这一点,他有两个猜测。
其一便是孙家的宝库,被他以归墟一指毁去了,这个猜测,实际上不太可能。
毕竟宝库之中,必定有上品法器乃至极品法器、灵器,而他的归墟一指主要目标,还是孙胜此人,些许余威应不足以摧毁这些东西。
其二就是孙家的多年积累,分散装在孙云生的储物之宝,以及孙胜的储物之宝内。
‘第二个猜测的可能性较高。’
顾青心念一动,随即宽阔的胸膛便高高鼓起,他朝着下方猛地一吹,已是施展出了那小呼风术。
轰!
灰色的飓风隆隆吹刮,横压而下。
孙家两个客卿的见此,连忙避让开去,他们瞧着地上一具具尸体连带着许多碎石,尽数被飓风席卷而起,搅碎成石屑与细小的尸块。
紧接着,这些尸块与碎石,又在半空那尊煞星的手中,弹出的一道道血色火焰之下,纷纷燃起了熊熊黑火,顷刻之间,被烧成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