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醒来了,真是吓死我了。”青玥将自己的兽皮全都盖在了宋知身上,见宋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宋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
“你还说!你一个在大漠待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还好好地发起了烧?”青玥实在担心,这荒原几里,别说人了,连兽都没见几只。
若宋知就这样继续烧下去,青玥可真是要束手无策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宋知抬手拂去,竟发觉自己脸上全是泪水。
“没事就好,烧也退了。”青玥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宋知的头。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狂风怒吼。
“不好!沙尘暴要来了!”
这夜的风同母亲的尸体被卷走时一样大,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脑袋,将耳鼻口全都用衣衫围起来。
青玥也学着她的样子,将自己裹得完完整整的,两人紧紧相依,只听见周围狂风如同厉鬼一般嘶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声音,宋知身边也没了动静。
“青玥?”宋知试探着问了问,后又喊了几声,始终没有人回应。
她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走向外面。
空荡的荒原,如同一只看不见的黑洞,将宋知的声音全都吸了进去。
大漠的夜晚很长,宋知一个人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收拾好,再将那些保暖的兽皮捆好,踏上了寻找青玥的旅程。
“你、你是谁?”青玥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正看着自己。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男子在一旁生着火,锅里还滚着一钵沸水。
“你在说什么东西?”青玥十分警觉,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物,确保完整。
在徐行之拒绝了她以后,她便已经决定要一生一世地陪伴着宋知,绝不再嫁。
“放心,我可没动你。”那男子穿着黑色的貂裘,两侧的头发上还缀着几颗饱满剔透的珠子。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青玥也暂时放下了心。
看着那人一副君子的模样,青玥也放下了些戒备,走到了男子身边。
伸出手烤着火。
“你是锦州人吧?”男子看着青玥细皮嫩肉的手,一眼便看出了青玥的身份。
“眼光还算毒辣。”青玥喝下一整碗马奶酒,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很少有锦州人喝得下这玩意儿,你倒是挺特别。”那男子也豪饮下一口,与青玥的空碗碰了个满怀。
“都是我朋友教的。”青玥美滋滋地回味着马奶酒的鲜甜,猛然想起什么,拉住那男子的衣领问道,“你可见到一个身着白衣,头带帷帽的女子?”
男子只是摇摇头,又呈了一碗说道:“我一出门就只看见你躺在那,并没有看到旁边有什么人。”
“完了!”青玥一个起身,撞翻了好不容易烧沸的水。
“你干什么!可知道这水多难找吗?”男子心疼地捧起剩下的水,也顾不得手掌上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