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和钱财过不去呐?
更何况是像这小官,身后没有背景,靠着一些裙带关系好不容易入了礼部这个肥差,手上又没有真本事,想要往上爬一爬是不能够了。
说几句谄媚的话还不简单吗?
只用几句话,流水的银子便一厘不差的都入了他的口袋。
朝华殿内,檀香四散,珠帘欲盖住内殿人的心思,却敌不过一阵阵吹进来的风。
时不时露出一角在外。
“现如今你求得哀家出去,哀家也不出去。”太后声音比以往更沧桑了些,可见这么些软禁的日子,着实令她吃了些苦头。
“太后万安。”白术没有进去,只是隔着珠帘朝着里面行了个礼。
“你是何人?哀家从没有见过你。”太后未转身,盘跪在佛像前,手里还拿着先前得那串佛珠。
“在下礼部侍郎白术。”
“哦,姓赵的喊你来作何?”
“并非是陛下喊下官来,是下官自己想见一见太后。”
“进来。”
白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周围一切虽透着简约,可每一处同时也都能看着价值不菲。
单就看太后膝下的那座莲花台,都是用上好的香樟木雕砌的,时间长了还能闻见香樟木的香气。
更别说其他的陈设了。
白术收起了在外飞扬跋扈的模样,伪装得唯唯诺诺。
“陛下御驾亲征去了。”
“什么?如今谁监国?”
“由赵氏宗室沈氏之子监国,林序秋与徐行之辅之。”
太后突然阴鸷一笑,将手里的佛珠挽了起来,“好你个赵以宸,就这么大意的将江山让给了一个宗室子,枉费先帝对你的一番筹谋!”
“太后,下官此次前来,正是与先帝有关。”
“你说。”
“不日便要到先帝冥诞,而陛下又不在,太子与谏院压着不肯拨款。下官实在拿不定主意了,便来问问太后的意见。”
“白侍郎如今来问哀家,定是心里有了主意。”太后抬手,示意白术将她扶起身。
白术也是懂眼色的人,规规矩矩的将太后扶到了座椅上。
整个朝华殿,最便宜的东西怕就是太后享得这盏雪顶含翠了。
“求太后出山,主持先帝冥诞祭祀之事。”白术站在太后的一侧,将烟花柳巷学来的那一套用在了太后身上。
被禁锢久了,沉在这礼制下的一些自由,也在此时由不得自己的所想。
太后是最看重礼制的人,她被诓着挪了宫,心里的怒火早就压过了礼制。
何况,她也算得上时赵以宸的母后。
“若赵以宸回来,可怪不得哀家。”太后真真是个儿人精,一边想重回尊位,一边又不想彻底断了与赵以宸本就寡淡的母子情,便将此事甩到了白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