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有些鼻头发酸,她的童年,要比阿女幸福得多。
“那便唤你淑怡可好”宋知盈盈地将阿女放下,替她整理好了衣物。
“淑怡是什么意思”
“余情悦其淑美,心振荡而不怡。”赵以宸先回答了她。
宋知明白赵以宸懂自己,低头悄然一笑。
“是希望你始终保持真善美的心,勇敢且自由。”
“那我便叫这个名字吧。”
“你想不想读书”宋知突然问了一嘴,全然忘了锦州并不允许女子入学堂。
“读书是什么意思”淑怡困惑,她从没接触过这类的东西。
约莫四五岁的年纪,还不会握笔。
“你要教她读书”赵以宸也诧异了,原以为宋知只是处于恻隐之心才将她救下,没想到现在还要教她读书。
“我就将她带在身边,不会给将军添麻烦。”宋知带着些恳求的语气,令赵以宸无法拒绝。
“马上要往敌军腹地处去了,准备起程吧。”赵以宸没有正面回答宋知,只是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白术,我劝你为人善良些!”徐行之指着白术的鼻子骂道。
“徐总宪,这是我与谏院的纠葛,与你督察院无关。”白术抖了抖有些褶皱的衣袍,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贺兰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徐行之最擅长的便是洞察人心,只要是活人,就没有他查不到的背景。
“呵,终究还是没有瞒过你。”白术单指擦了擦嘴唇,一抹谐谑的笑赫然印在脸上,“庐山书院的人我明明都杀尽了,不料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你心肠如此歹毒!我当初真是看错你了。”徐行之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从未见过如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如今看错也不得不错下去了,还请徐总宪请谏院拨款。”白术假模假样的朝着徐行之弯腰行礼,惹得徐行之一阵反胃。
“若是不拨又如何如今陛下不在,财政的权握在谏院手中却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你且按流程一步一步来,如何能不拨”徐行之算是看清了眼前人的真面貌,哀默大于心死。
“我能凭一己之力杀掉整个庐山书院的人,怎么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谏院吗”白术的笑声凄厉,回荡在这深深宫街里格外瘆人。
“我告诉你,若谏院的人少一根手指头,我定让御林军卸了你的脑袋!”徐行之指着白术的手指不断地打颤着。
“那便走着瞧吧。”
与徐行之争论后,白术走到了漪澜殿内。
大门没落锁,轻轻一推便能进去。
里面还依稀能闻到宋知喜爱的熏香,仿佛她此时正在白术身边。
白术有些病态的躺在宋知睡过的塌上,用鼻息疯狂地吸取着床褥上残留的宋知的气息。
他真的后悔,他好后悔将宋知送进来。
明明她眼里全都是自己,如今却变成了赵以宸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