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战险胜,臣认为应调整策略。”楼弃拿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他近日来往天圣殿频繁。
自楼弃担任枢密使以来,他过得不如以前快活。
那种坐在马匹上,肆意享受着烈酒带来的醉意,感受着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大刀阔斧的壮志豪情,一去不返。
如今朝上就剩了他这么一个武官,其余的奔赴到了战场第一线。
空有一身武力却无处施展,整日消沉于这些文官的文字狱中。
那些文官整日就是想着怎么从楼弃的嘴里挑出一两个褒贬不定性的词语,然后大肆做文章,惹得楼弃现在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人头落地。
“让朕想想。”
赵以宸踱步到地形图前,若有所思。
楼弃多想此时此刻,赵以宸愿意将自己派上战场,就算为此付出生命,也算是值了。
待在这么个四方形的地方,提个刀也会被谏院那帮家伙弹劾,喝个酒看个小曲,也要被说生活不检点。
今日面见赵以宸,楼弃多少是带了点小脾气。
“你的赤兔马蹄子也痒了吧?”又是一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赵以宸背对着楼弃,并不曾看见他有些的脾气的脸。
还不等楼弃接下一句,赵以宸肩头似乎有些卸了劲后又立刻挺起。
“也是该让你的马去见见血腥了。”
“臣谢”
“朕这回,与你一同去。”
一句谢恩的话瞬间梗在了喉咙里,楼弃听赵以宸也要一同前去,立马跪了下来。
“陛下,万万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陛下!”
“你先不要声张此事,尤其是不要惊动秋明,告诉启明原地修整,切不可轻举妄动。”赵以宸转过了身来,活动了下手腕。
“朕也很久没有感受过战场的酣畅淋漓了。”
“陛下,臣恳请陛下不要冲动,刀剑无眼,若伤了陛下,就是拿臣等上千条性命也换不来啊!”
楼弃已经完忽略了赵以宸允许他出站的旨意,神情间满是惶恐。
“希望你别和那些迂腐的人一样,一直反驳朕的意思。”赵以宸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悦,楼弃也不敢再多说几句。
“臣,遵旨。”
“秦德怀!”
“奴在。”
“拟旨,朕亲征这段时间,由林序秋代为监国,徐行之与白术辅之,若有不能决定的,等朕回来再行商议。即日命赵氏宗室沈氏之子立刻回锦州,并封其为太子,若朕遇不测,尊其为帝。”
“陛下!万万不可!”秦内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发颤。
“好了,朕又不是在立遗嘱,下去准备吧,下月初便动身。”赵以宸交代完了一件悬在心头已久的事情,重呼出一口浊气,好似挣脱了这金台又好似没有。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