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是罚,不好也是罚。
在皇后的眼里,赵以宸的存在就是错误。
“不全是。”他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努力回到现实。
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却令宋知对他有了更深一点的了解。
他几乎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皇后、端淑贵妃以及黎思等人。但这些人无时无刻都围绕在他的周围,有些人已经去了,而却被他自己守在了心里。
宋知转过身来望着赵以宸,他的鼻梁高挺,眉目俊朗,然双眼下总是显着疲劳的乌青,给他这俊秀的脸庞徒增了一点沧桑。
“下一步是要计划哪里?”宋知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使赵以宸突然睁开了双眼。
屋外的寒风将木窗弄得一阵声响,暖阁里却一点冷气的感觉都没有。
总有人是这样,自己生活也不如意,偏偏却看不得别人的疾苦。
她总是能一眼就看破赵以宸的心思,以至于赵以宸每次都在面前有些无地自容的耻辱感。
“不知道。”赵以宸望向窗外的夜色,“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川蜀已被赵以宸夺了下来,锦州百姓也因为战争而惶恐不安,前朝还有太后的势力阻碍,诸多因素,都令赵以宸没了继续往下的勇气。
躺久了手臂有些酸麻,宋知又换了个姿势,“下一个地方,是大漠吧。”
没错,跟赵以宸计划的一样。
再次被宋知猜透了心思,赵以宸不想接话。
他总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有一点伪装,曾跪在他脚边求饶的落魄女子,轻而易举地就能窥探到他的内心,这才是令他富有耻辱感的真正来源。
“你是不是觉得每次都被我猜中你的心思,你很不开心。”宋知与赵以宸和衣而睡,同躺在一张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无意间,宋知冰凉的脚触碰到了赵以宸温暖的腹部。
“你脚怎么这样冰?身体不舒服?”赵以宸没有直接回答,但字里行间都是表达着不满。
他将宋知的脚放入自己的寝衣下面,皮肤与皮肤之间一点间隙都没有。
“欸不行。”
宋知想要从赵以宸的寝衣里抽离出来,却被赵以宸死死地握住。
“别乱动。”
他有些命令的语气,然宋知早就自我从心里攻略,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宋知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与赵以宸躺了许久,有些不太自在,主动开口说道。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也是令我有些耻辱的事情,这样你可能就会平衡一点。”
赵以宸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也有些不相信宋知能说出任何令他神行俱愧的事情。
“你说。”
“其实,我最近才知道我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小孩。”宋知有些难以启齿,虽然没有实质性证据,但之前的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同一个真相。
赵以宸心里“咯噔”一下,他曾在秋雨桐口中听到过关于宋知的身世,却不曾想宋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曾因为这个被赶出了家,在外面流浪了七年。”说出那个“家”字时,宋知有些迟疑,不知道那里能不能被称作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