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康年一身粗布麻衣,双脚被铁链锁住,身后跟着几个官兵,随着他走在锦州的宫街上。
一月前,他还是这锦州城受万人敬仰的国舅,现下泯然为众人,受尽屈辱。
赵以宸不光贬他为庶人,还赐他亲自监刑贺兰焰。
贺兰焰被剥去了蔽体的衣物,安置在铁制的钉床上,刽子手用刚滚沸的开水淋在他的身上,在盛夏时节里,那沸水还冒着肉眼可见的蒸汽。
贺兰焰躺在钉床上,因滚烫而发出凄厉的嘶吼,胡乱中与监刑的贺兰康年对视,眼神里尽是求饶,“父亲,我好痛,父亲,救救我吧,我真的好痛。”
贺兰康年没有应声,见到自己最爱的儿子受着惨不忍睹的刑罚,他那冷酷已久的内心有了一点动摇,此刻他竟有些渴望那金台之上的位置。
他渴望自己坐上那金台,向今日观刑的人全都布下杀旨。
迟暮已久的父爱,终是在贺兰焰咽气时才涌现了出来。
贺兰焰的事告一段落,赵以宸也算给了朝臣与百姓一个交代。
他顺着宫街一路漫步至藏书楼,今日他一个内侍也没带,突然发觉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竟这般孤独寂寥。
实在不知,那些人为了这个皇位,究竟在争些什么。
宋知按照赵以宸所说的,一日都没有放弃习字,现下这字再与当初的刚入宫时对比,已然不是同一人所书。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在宫规森严的束缚下,宋知学会了如何收敛自己,同时也失去了几分自由的灵气。
终究是将那一抹不属于锦州城的灵气,彻底抹杀在了肃穆的宫墙之下。
“你对着朕的字,也练了大半年,怎么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明明是想夸赞宋知,偏偏说出口还是这样伤人。
“臣妾愚笨,练不来陛下的心骨。”虽赵以宸对自己的字不满意,但宋知认为这样已经足够了,她早就不再卑微,更不再事事顺从。
赵以宸今日不愿与宋知多费口舌,只是坐在了宋知身侧,握住了宋知习字的手。
另一只手扶上了宋知的肩膀。
赵以宸略显宽阔的臂膀将宋知完完全全地搂在了怀里,吞吐地气息在宋知耳边摩挲,惹得宋知一阵不自在。
那种感觉,像是有小猫在不断地刺挠内心,想抓又抓不到。
“你别乱动。”赵以宸语气有些急促。
宋知甚爱素色的衣裙,身材却似尤物,似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从赵以宸的视角看去,一片春色尽收眼底,他虽不通男女之事,但毕竟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某处之地十分肿胀,那充血之感令赵以宸心情难耐,想要将它快速发泄出来。
看见宋知的胸口因呼吸而不断上下起伏,他有些忘我。
“陛下,怎么了?”宋知感觉到了赵以宸的停顿,扭头望向他。
她刚吃过清新的酥酪,吞吐出的气息有些轻微的凉意,其中还混杂着水果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