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灼,我不想。”这是宋知第一次拒绝贺兰灼,放在一年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曾愿意为眼前这个男人上刀山下火海,即使如此掏心掏肺,换来的也不过是利用与欺骗。
“你不过在他身边待了一年,你就要对我这么冷漠吗?知儿,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就剩你一个人了,求求你,不要扔下我。”贺兰灼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右手小心翼翼地牵起宋知的衣袖。
其实宋知心里明白,能让眼前这个男人低声下气,无非就是因为他家里那位在向他施压,而这一身的伤,也定是出自那位之手。
“贺兰灼,你让我别扔下你。可我呢?在我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将我送进来,在我深受折磨向你求助的时候,你呢?你什么都没做,只是让我一味的忍让卑微,我也是一个人啊!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宋知说着一股委屈忍不住的涌上心头,鼻头发酸,语气间略带哽咽。
“对不起”
“没用了贺兰灼,一切都晚了,我们缘分尽了。”宋知无情地甩开贺兰灼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见宋知如此决绝,贺兰灼也不再恳求,收回了卑微的语气,低头说道,“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没有。”
“那好吧,贺兰在此祝贵妃娘娘一生平安顺遂,只不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日,赵以宸在藏书楼召见了启明、徐行之等人。
藏书楼的暗室里,有一张新绘制的地形图。
“陛下,臣前日收到了周文治的求援。”启明从怀里拿出一张奏表,呈至赵以宸面前。
赵以宸只是眼睛在上面扫了一眼,目光又重新聚集到了地形图上。
与此同时,青玥在漪澜殿问起了宋知关于战争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要打仗了?”
近几天,征兵的告示贴满了街道,随处可见,还多次宣启明与秋珏进宫,来来往往的,宫人都在猜是不是即将有场大战。
宋知只是嗯一声,手里继续翻看着帐簿。
“据说周文治周使节向陛下呈了求救文书,你说陛下在这节骨眼上会救他吗?”青玥好奇地又问了问。
“这周使节在他父亲还没病逝前就说了张宗平将来必反,如今真的应验了,陛下不会不管的。”宋知放下账簿,拿起一支狼毫笔,沾了点水,在桌案上画下了几道地形。
“张宗平现下已经占领潭州,直逼朗州,而荆南,湖南地处长江要略,南北相邻,是重要节点。”
青玥有些不太明白宋知的意思,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宋知笑了笑,收起狼毫,指着一处空地。
藏书楼内,赵以宸将标掷向了与宋知所指的同一处地方。
两人说出了一句相同的话。
“借以假途灭虢,先到荆南,再至湖南,一箭双雕。”
战争在即,赵以宸久未踏入后宫,然后宫却暗潮汹涌。
宋知睡眠很浅,今日被青玥劝着喝下了安神汤总算能睡上一觉。
突地,一黑衣人摸着黑进入了漪澜殿。
月光洒在房间地板上,那黑衣人趁着夜色,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一道反光闪过宋知的脸庞。
她当即惊醒,却并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