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头浓如墨的乌发全都梳到后尾,原本散落难控的乌发被乖顺的盘成了发髻,两侧插着小臂般长的凤凰流珠步摇,黛眉轻染,朱唇桃红,早就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公主殿下了。
朝瑰携着漠北小王子顺着城门一路走进来,路上受着臣民的跪拜,风光无限。
两人同走在路上,却不见彼此眼中的爱意。
对于他们来说,这也许是件不得不冠的枷锁,更是身为女子的无奈。
越靠近宫墙,朝瑰心里的委屈就更往上涌了几分。
赵以宸站在天圣殿正中间,前方是一道宣红的大道,他身侧一左一右站着宋知和秋雨桐,望着朝瑰来的方向,神情难测。
宋知轻瞥了一眼另一侧的秋雨桐,她的朝服与今早送去的完全不一样,比那件破损的更加光彩夺目,上面用金线串着细珠,将那牡丹绣得仿佛要从衣服里长出来般,就连那底料,都是西州特有的云锦。
一看便是早就备好了的,准确来说,秋雨桐一开始就没打算穿那件朝服。
感到身旁的目光,秋雨桐也扭头看去,对着宋知露出了一抹胜者的姿态。
宋知并无害人之心,见她还能在自己面前得意,宋知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然而关于朝服被毁的事情,还是被捅到了赵以宸那里。
典仪结束后,秋雨桐立马带着那件破损的朝服奔向了赵以宸那里。
“陛下,您看臣妾的朝服,都被毁成这样了。”秋雨桐略带着哭腔,仿佛受了泼天的委屈。
真是好心机,好计谋。
若那朝服没被发现纰漏,让昭瑰在司典大仪中失了态,那最终罪人还是宋知,如今不管如何,这失职之责还是落到她身上。
难得有面见赵以宸的机会,秋雨桐自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打扮得光彩熠熠,从她身旁路过时那胭脂味还久久不散,赵以宸被这胭脂味呛的轻咳一声,将手臂从秋雨桐的缠绕中抽离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跪在殿中的宋知。
“你可认罪?”